自動。
在他腳邊,所有崩斷的墨玉簪正在血泊中顫動,拼湊出殘缺的二十八宿星圖。
當柳墨林的呼救聲穿透盾陣傳來時,那些染血的玉片突然懸浮而起,在漫天飛雪中映出幽藍光芒。
寒風中懸浮的玉簪碎片突然爆發出刺目藍光,陸墨淵指尖在虛空劃出天璣星軌。
那些染血的墨玉碎片如同被無形絲線牽引,瞬間化作流星雨撞向青銅盾陣。
二十八宿星圖在雪幕上投下幽藍光暈,正在收縮的盾陣突然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停滯半息。
"坤位三步!"陸墨淵的嗓音裹著奇特的震顫,每個字都敲在機關轉輪的間隙。
蕭墨雲髮間的銀蝶振翅欲飛。
這機靈姑娘藉著玉片爆開的藍光,足尖在凍結的旗杆上輕點,整個人化作一道銀色弧線。
她腰間的千機囊突然彈射出青銅鉤爪,精準勾住柳墨林即將墜入鐵蒺藜陣的衣帶。
"柳哥接住!"少女甩出三枚蝴蝶鏢的同時,袖中滑出墨家特製的硫磺粉。
當鏢刃割破裝毒弩的皮囊,漫天黃粉遇著火星轟然炸開,二十七具機關人頓時被裹進硫磺火雲。
柳墨林藉著鉤爪的拉力凌空翻騰,天蠶絲在燃燒的樑柱上繞出死結。
他後背著地滑出三丈遠,鹿皮靴底在冰面犁出深深溝痕,堪堪停在鐵蒺藜陣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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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墨雲旋身落地時,髮間銀蝶正好接住一片飄落的雪花。
"陸師兄說要請你吃炙肉。"她衝灰頭土臉的同伴眨眼,手中卻不停歇地拆解著繳獲的青銅虎符,"前提是你能活著"
話音未落,西南方突然傳來奇特的鷓鴣啼鳴。
鄧墨海蹲在燒焦的糧車殘骸上,指尖捻著半截黍米穗。
他面前三隻墨家機關鼠正在瘋狂啃噬麻繩,當最後一根捆紮糧草的牛筋繩斷裂時,三十車軍糧轟然塌成金色瀑布。
"巽風起!"這個總愛把銅錢當暗器的墨者突然甩出暴雨錢鏢。
淬毒銅錢釘進運糧馬的鞍韉,受驚的馱馬嘶鳴著衝向冰封的河道。
糧車在斜坡上加速滑行時,鄧墨海點燃了機關鼠尾部的硝石引信。
燃燒的老鼠竄進糧堆的剎那,整條補給線突然化作流動的火河。
金黃的黍米在冰面上彈跳燃燒,將黑衣人的退路堵成火龍陣。
鄧墨海嚼著甘草根笑道:"龜兒子們,嚐嚐墨家的五穀豐登宴!"
主戰場上,周墨羽的披帛纏住三柄鏈子槍。
當潘墨火的青銅戟劈開最後一面鐵盾時,所有墨者突然聽到地底傳來悶雷般的震動。
駱墨霜沾滿血汙的手指在龜甲上快速推演,突然厲聲喝道:"地龍翻身!
快撤出九宮位!"
眾人躍上殘垣的瞬間,青石地面轟然塌陷。
二十七個機關人墜入深坑的剎那,潘墨火突然掄起青銅戟砸向承重柱。
酒肆殘存的木樑應聲折斷,燃燒的瓦礫如隕石雨砸進坑洞,將那些還在咔噠轉動的機關人徹底掩埋。
"贏了!"蕭墨雲剛要歡呼,卻發現陸墨淵正在凝視遠方。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地平線上浮現出青銅戰車的輪廓——那是比機關人恐怖百倍的秦軍制式重弩車,但駕車者黑袍上的雙魚紋,分明帶著楚地巫蠱的陰詭氣息。
周墨羽的銀絲履突然陷入冰面。
她低頭看見融化的雪水裡漂浮著墨色油脂,那是墨家特製的遇水即燃的
:()楚漢墨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