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的麻痺態。她用一隻手將自己撐坐起來,另一隻手則靈敏地抓住了斯高瑟的自動手槍。她猛地一拉,槍卻沒有被拔出來,它被橫跨在槍柄上的皮帶絆住了。食指急迫地一動,她摸到了活動按鈕,那便是保險裝置,她摁了下去。自動手槍還在槍套裡、甚至連著所有掛件,她就這樣將槍口對準了斯高瑟的胸腔。
“什麼該死——”他剛一開口,她就動了中指扣了扳機,幾乎就在子彈出膛的同時,她用盡全力把槍套肩帶往自己懷裡拉。背縛在斯高瑟身上的幾條粗粗的槍套帶都掛在原處,只有連線自動手槍的那最細的部分被猛地拽斷了,於是,斯高瑟一邊倒下去,一邊低頭看著白大褂上冒著黑煙的槍洞。蘇珊娜奪了他的槍。她擊斃了斯卓和他身邊的吸血鬼,也就是那個持光劍的傢伙。縱然中了彈,那個吸血鬼還是立在當地,目光依然盯著那由嬰孩異變而成的蜘蛛-神,似乎又看了一會兒,籠罩它的紫色光霧才漸熄漸滅。吸血鬼的軀體也隨之而去。有那麼一瞬間,那裡只有一件空空蕩蕩的襯衫立在一條空空蕩蕩的牛仔褲上,似乎裡面沒有存在過一個人。接著,衣服飄然墜地。
“殺了她!”賽爾吼起來,伸手掏槍,“殺了那個婊子!”
蘇珊娜翻滾起身,離開那隻黑蜘蛛,它還趴在越來越縮減的母體上,米阿的半個身子已經翻落床邊,頭上的鐵罩子仍斜斜地罩著她。一個閃念滑向蘇珊娜:它根本不想放開她,這想法帶來酷刑般的痛楚,就在這時,米阿落到了地板上,終於擺脫了它。屍體半搭在床沿,頭髮混亂地懸在半空。就在母親的屍體突然掉落的瞬間,那個蜘蛛模樣的東西立刻失去了依附地,它不得不更改立足點,並生氣地嘶叫起來。
一陣槍聲爆發而起,蘇珊娜翻身躲到床下時,子彈落在一秒前她的位置。一顆子彈打中了某處的彈簧,她聽到一聲尖利的崩裂聲。在床下,她一眼看到鼠頭護士的腳和長滿毛髮的下肢,二話不說就送了顆子彈給她的膝蓋。護士尖叫一聲,轉身就跑,拖著受傷的腿,一路跛行,還哇哇地哭嚎。
賽爾躲在臨時拼湊成的雙人病床後,就在米阿支離破碎的殘屍後面,身子伏向前,勉強舉槍瞄準。地板上的防潮布上已有三個槍眼在冒著煙悶燒。就在他可能打上第四個洞時,一隻蜘蛛腳撩上了他的臉頰,撕開了他始終戴著的人形面具。揭露出其下毛茸茸的真面目。賽爾嚇得往後一縮,大叫大嚷。蜘蛛這才轉向他,發出了一聲嗚咽。蜘蛛背上高高隆起的白色東西——長著人臉的突起物——面對賽爾,怒目而視,似乎在警告他遠離它的美食佳餚。隨後,它又轉身回到母親的身邊,此刻幾乎已經無法辨認出那曾是個女人了;她,看來就像是某個難以置信的遠古木乃伊的出土遺蹟,如今已是一堆粉屑。
“我說,這確實有點令人困惑,”抱著育嬰箱的機器人又說話了,“我可否引退?也許當事態多多少少明朗化了些的時候,我可以再回來。”
蘇珊娜倒轉了方向,從床下翻滾而出。她看到有兩個低等人正拔腿要跑。傑、那個鷹頭人似乎還拿不定主意。留下,還是逃跑呢?蘇珊娜就主動地幫他拿了主意,一槍擊中他光溜溜的圓腦袋。鮮血和羽毛應聲飛落。
蘇珊娜儘可能地站起來,一隻手緊緊抓住床架以保持平衡,始終將斯高瑟的槍舉在眼前。她已經於掉了四個。鼠頭護士和另一個已經跑了。賽爾的槍都掉了,正死命把自個兒貓在捧著育嬰箱的機器人身後。
蘇珊娜擊斃了剩下的兩個吸血鬼和另一個牛頭犬頭低等人。那個——哈柏——並沒有忘了蘇珊娜;他一直穩穩地站在原地,等候時機能讓他打出致命一擊。但她比他更快一步,槍響後,她心滿意足地看著他向後倒下。她想道,哈柏剛才還是頭號危險分子呢。
“夫人,我在想您是否能告訴我——”機器人再次開口,蘇珊娜立刻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