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昕臣並沒解釋,只是將手伸向女孩,聲音稍柔,“奴兒,過來。”
似乎沒有料到他的溫柔,女孩臉上閃過驚喜,但當她看到焰娘時,又有些猶豫,“你有沒有事?”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她依然沒有棄焰娘於不顧,而事實上兩人卻只是萍水相逢。
奴兒,焰娘心中一暖,知道自己永遠也不會忘記眼前這個美麗卻不解世事的女孩。這樣的純潔,一生或許也只能見到這麼一次,但她已十分感激上天的厚待,讓她遇上。
眼角餘光瞄到傅昕臣逐漸難看的表情,她心中一動,浮起一個猜測:傅昕臣不喜歡眼前的女孩被人碰觸,不論男女,要證實這個猜測,很容易!
她眸中閃過一絲狡黠,伸手拍了拍奴兒的手,道:“沒事……”
果不其然,未待她說完,傅昕臣已神色嚴峻地重複命令:“奴兒,過來!”看來他是動了真怒,如果奴兒再不過去,下場恐怕不會太好看。
雖是如此猜想,焰娘卻已能確定這叫奴兒的女孩在傅昕臣心中不一般的分量。
這一回奴兒不再猶豫,膝行繞過火堆,抓住傅昕臣伸出的手,撲進他懷裡,傅昕臣倒也接得理所當然,顯然兩人都已十分習慣這樣的親呢。
“我的意中人就是傅昕臣。”在傅昕臣懷中,奴兒嬌痴地說出她自以為理所當然的話,一點害羞扭捏也沒有,對於她來說,喜歡就是喜歡,沒什麼好遮掩的,只是聽到她的心語,傅昕臣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仿如她的話與他毫無關係一般。奇怪的是她也並不在意,繼續和焰娘說話,“你的意中人就是今早上那個人吧?”這麼明顯的事,即使她再不解世情,也可看出。
一說到卿洵,焰娘立即眉開眼笑,點了點頭,道:“是啊,行了,我得走了,不然我的意中人又要跑得無影無蹤。”得到想要的結果,她不打算多留,免得妨礙人家培養感情。語畢,人已閃出樹洞,行了一小段距離,驀然想起一事,忙提高聲音道:“我叫焰娘。”
難得投緣,總要讓這個天真女孩記住自己叫啥才好。這樣一個女孩,也難怪傅昕臣動心,只是恐怕她的情路不會順暢。
傅昕臣和卿洵同樣死心眼,否則也不會在亡妻之後神志失常,四處挑惹是非達五年之久。怕是他愛上奴兒卻不願承認,欺人欺己。
奴兒純真善良沒有心眼,只怕會吃些苦頭,自己得想個什麼法子幫幫她才好……
唉,自己這邊都沒法子解決了,還為別人擔憂。人家起碼還有些意思,自己耗了九年卻毫無進展,算什麼一回事嘛,她越來越覺氣悶,腳下速度立時成倍增長。
卿洵沒有追著傅昕臣而去,而是花錢將小店包了下來,準備長住,他知道博昕臣不會逃,以後要找他簡直是易如反掌。追蹤了這許多年,他一直沒有絲毫懷疑自己這樣做是否正確,但是直到真正見到傅昕臣,他才發覺竟一點殺意也興不起,尤其是在聽到那個女孩黯然神傷地承認傅昕臣的心意時。但是,答應過淨兒的事,他怎能失信,他對一個蕩婦也能嚴守承諾,何況對淨兒。
對於傅昕臣這級數的高手,心中沒有殺意,想要取他的性命,簡直是比登天還難。自己既然花費了五年的功夫來追殺傅昕臣,自然不能功虧一簣。惟今之計,只有等待,等待淨兒的忌辰,那一天殺傅昕臣,他將無所顧忌,無所不用其極。
躺在小店後間的大通鋪上,卿洵閉目等待著焰孃的歸來。這一次他不打算再逃,與其浪費精力去做無用的事,還不如將所有的心神放在如何對付傅昕臣上。他再沒多一個五年可以拿來浪費。
床上的被套床單都是新換的,雖然破舊,卻很乾淨,還散發出淡淡的藥草香味。這些都是卿洵囑小二收拾的,否則以他的潔癖程度,怎肯躺在這種地方,倒不如在山野之間露宿,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