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些。不過這幾年他的這個毛病已因焰孃的加入改變了太多,以前的他即使在出任務時也不會住客棧,要麼在一野外度過,要麼找到自己家的產業,那裡會有他專用的房間。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他連眼皮也沒跳動一下,黑暗中一陣春鳳迎面來,一個軟綿綿的身子撲進了他懷裡。他沒躲,也沒回抱,只是默默地看著屋頂,看著屋頂外那無盡遠處,看著那已經有些模糊的嬌俏小臉。
“你總是這樣。”焰娘輕掩小嘴打了個阿欠,抱怨道:“抱著人家想別的女人。”見他沒反應,她繼續道,“沒聽人說過嗎,要趁還能珍惜的時候,珍惜自己所擁有的,不要等到失去的時候,才後悔莫及。”
卿洵聞言不僅有些想笑,這女人臉皮還真厚,自始至終,他就不曾認為她屬於自己,那個誓言只是被逼出來的。如果她肯主動退出他的生活,他不額手稱慶已是對得起她了,後悔莫及?別做夢了。
懷裡傳來勻細的呼吸聲,幾日來為了追卿洵,焰娘一直沒好好地睡一覺,這時一沾床,便即睡了過去。
卿洵首次沒乘她睡熟點她穴道跑掉,而是將她輕輕地移至身旁,與她相依而眠。她之於他,已不知應該算什麼了。
第八章
第三日,下起雪來,巴掌大的雪片迷濛了視野,封鎖了山道。卿洵並無絲毫焦急,很早的時候他就學會了忍耐,他有狼一般的耐力,靜候最佳時刻出擊,而非暴躁焦急,以至功敗垂成,他不能進山,傅昕臣自然也不能出來。
小店中有現成的木柴及米糧乾菜,足夠兩人吃個把月的,對於卿洵、焰娘這類高手來說,平日二三天不吃不喝也無大礙,只是既然在這裡住下來,倒也沒必要如此虧待自己,一日一兩餐對於終日無所事事的兩人並不能算是麻煩。只是張羅飯菜的卻非焰娘,而是卿洵。多年來時分時聚的相處,對於焰孃的廚藝卿洵已深有領教,以他的不挑食程度也無法忍受,自然不敢再讓她糟糕食材,焰娘樂得享受卿洵難得的“體貼”。
因為用心,再加上時間,焰娘幾乎快摸透卿洵這個在外人甚至父母兄弟眼中陰沉難解的“怪物”,他的潔癖對人而非物,他不喜歡人是因為人們拒絕給他表達善意的機會。他重承諾且對情執著,雖然一意孤行得不可理喻,冷酷殘狠得令人膽寒,但孤單寂寞的他卻讓她加倍心疼。越瞭解他,便越陷得深,以至到現在的無法自拔,她是用盡整個身心在愛著他呵,他可感覺到了?
咚咚的敲門聲打斷焰孃的熱情痴望,起身去開門。
一旁盤膝佯裝打坐的卿洵立覺渾身一輕。她的心思他早已明白,但是那又如何?先不說他早就心有所屬,只說她的出身,一個人儘可夫的蕩婦,他怎麼會將心放在她身上,而最最讓他難過的是,對於她的身體,他既嫌惡卻又渴望莫名,往往在碰過她之後,便要立即徹徹底底地清洗一番,將她的味道完全洗去,否則他會渾身難受,坐立難安。這樣的女人,他怎會動心。
“焰,焰姑娘,這、這是野、野雞……”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發抖的聲音,不知是因為太冷還是太緊張,卿洵張目望去,卻只看見焰娘窈窕的背影及飄飛的雪。
“奴知道這是雞。”焰娘含笑嬌媚的聲音傳進卿洵耳中,令他胸口升起一股悶氣,“大哥,有事嗎?”她明知故問,絲毫沒有讓來人進屋的意思。而事實上,也沒人敢進來,這些日子常發生這種事,鎮上男人都想接近她,偷偷看她,卻又害怕卿洵,女人心中不滿生氣,卻也只能忍著,只因有卿河鎮著,誰也不敢亂來。她們不知道的是,卿洵根本不會管她死活。
“我、我……送給你。”男人將捆住的雞往她面前的地上一放,連遞到她手裡的勇氣也沒有,轉身就往雪裡衝。
焰娘不由嬌笑出聲,膩聲道:“多謝大哥!”聲音遠遠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