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珍歲數雖然和賈政差不多,但是因為輩分上的矮了一級,所以看著賈政總是恭恭敬敬的,又加上賈政上輩子出身軍隊,自有一番殺伐果斷的氣勢,又加上做官做到現在,一身的威勢有哪裡是賈珍所吃得消的?所以,賈政對於賈珍,雖不像賈赦那樣動則痛罵,但對於賈珍來說,可是更怕這個叔叔。當然,出了事,也是先想著這個叔叔,所以,先珍大*奶出事那會兒,他會連夜讓人來找賈政。
這回子,賈政讓人找了賈珍過來,賈珍雖不知道什麼事。但心裡總是慌慌的,一路提心吊膽的過了來,就已經慌張的不成了。進了書房,見賈政也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看著他,那眼神好像是錐子似的扎得他身上生疼的。
賈珍見了賈政行了禮,就站在一旁等著賈政開口。只是賈政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只是拿眼看著他。賈珍實在是吃不住了,就恭了弓腰,說道:“不知二叔今日裡叫侄兒過來是什麼事?”
賈政還只是看著賈珍,只看得賈珍頭上看著都出了汗了,才出聲道:“今日叫你過來也沒什麼別的事,只是有一件事要請教一下。”
賈珍見賈政宗算是開了口了,好歹舒了一口氣,只是聽了賈政的話,又忙到不敢,說叔叔要問什麼儘管開口,侄兒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賈政聽他這樣說就哼了一下,才開口道:“昨日裡寶玉去你們府上玩,回來學了個詞,我竟也不知道,堂堂的寧國府,竟然還有說這話的,現在倒也好好請教你這位主子,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敢請叔叔告知這是個什麼詞?”
“我本也說不出口,只是你這個主子既然問了,我也就顧不得臉皮了。敢問珍大爺,這扒灰二字怎麼講?”
賈珍原本恭敬的等著,一聽到這兩個字,心裡就更慌了,這下腿也抽住了,舌頭也僵了,話了不會說了,只是愣在那裡。賈政不耐煩跟他久耗著,見他這個樣子更是厭棄,當下就喝道:“怎麼我還問不得了?你以為你當了個族長,就真的可以為所欲為了?今日裡我且不憑著身上這官皮,就是擔著一聲敬大哥的囑託,我也要好好審審你。這究竟說的是什麼?有是沒有?到了哪個地步了?是你主動的還是他人?究竟誰不守婦道誰不遵人倫?你可以以仔細說來,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我也不介意來個大義滅親。”
被賈政這樣一連竄的逼問,賈珍的腳早就軟了,嗤通一聲就坐在了地上。賈政原就懂得怎樣審訊逼供,這一連竄的作勢威嚇,賈珍這個紈絝子弟怎麼守得住心防,再加上賈政雖是賈珍所害怕的人,但也是他所依賴的人。
於是賈珍就哭哭啼啼的說了:“二叔我冤枉啊,我真沒做什麼壞了人倫的事情。也不知這府裡的人怎麼會亂嚼舌頭的。我只是。只是,只是憐惜,對,就是憐惜兒媳婦。蓉兒是個好孩子,只是他整天忙忙碌碌的,把一個如花似玉的好媳婦扔在家裡空守著屋子。這媳婦兒時我給他定的,我看著哪裡都好,怎麼蓉兒就看不上呢?我只是想讓兒媳婦開心一點,就多關注了一些,差人送了幾回東西,但都是守著禮法的,並沒有逾越啊!”
“真的?”
“真的真的,我怎麼敢騙你老人家呢?”
賈政聽了暗中鬆了口氣,道是還好,還來得及,不然這樣下去,難保不真的出事。只是還是追問道:“真的只是送了兩回東西?沒讓人傳些什麼話過去?你那兒媳婦又是怎麼回你的?還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齷齪心思,心裡又是怎麼想的?”
賈珍期期艾艾的說道:“真的只是送了兩回東西,不過什麼都瞞不過您老人家。確實是讓人傳了兩回話,只是讓她寬心而已,讓她好好保養身子,不要,不要讓人看著心疼。”說道這裡,賈珍也羞愧得說不下去了。
只是賈政還是盯著他瞧,賈珍知道也瞞不住,反正也說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