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熵戈方吩咐旁邊的丫鬟:“把姚大人扶到廂房去歇息。”
尚有一絲神智的姚延意忙道:“不用麻煩了,世子爺,這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告辭了。”
韓熵戈客氣的說道:“姚公子何必客氣,姚大人已經醉了,怎麼經得住車馬顛簸?就在府中休息一晚又有何妨?”
“多謝世子爺美意。”姚延意強撐著自己不倒下去,對韓熵戈拱了拱手,磕磕巴巴的說道:“我父子二人若是……徹……徹夜不歸,二妹一個人在家也是……坐立難安,所以……所以還是回去的好。”
韓熵戈聽了這話,自然不好在說什麼,只吩咐家人:“好生把姚大人和姚公子送回府上去。”
衛章便放下手中的茶盞,說道:“我來送吧。”
韓熵戈輕笑著調侃:“姚大人還沒答應婚事呢。”
“答不答應又何妨。”反正也是早晚的事兒。衛章說著,一臉淡然的起身,上前去把趴在桌子上的姚遠之拉起來,把他的一條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一手摟住他的腰,如此半扶半架的往外走。
其實姚遠之並沒有完全醉的不省人事。他如此這般是覺得自己拒絕鎮國公在先,這次若不是自己喝倒了,事情真是沒個收場。
此時他被衛章半抱著往外走,心裡別提有多窩火了。幸虧剛沒答應這門婚事,否則成個什麼了?身為準岳父居然在準女婿面前喝的不省人事?準女婿卻一點沒醉,還這樣把自己送回家?姓衛的這混蛋到底懂不懂事?
衛章卻沒想那麼多,這在他看來無非是得意堂而皇之進姚家的門順便看一眼姚燕語的機會而已,他不想錯過,所以就親自送姚家父子回家,就這麼簡單。
衛章親自把姚遠之父子送回家,馬車行至姚邸停下,衛章轉身下馬,吩咐長矛帶人扶姚遠之下車,這邊早有人進去跟姚燕語回話。
姚燕語在自己臥房裡貓了大半日,眼看著天黑仍然不見父兄回來,自然有些著急。此時聽說父親醉的不省人事被人送了回來,便顧不得許多,穿上大衣服便往前面來。
急匆匆轉過正廳行至前院,姚燕語抬頭看見穿著鴉青色黑狐長褸的衛章,忍不住愣住。抬頭蹙眉看著來人,半晌方福身道:“多謝衛將軍照顧家父和家兄,請將軍進屋用茶。”
“姚姑娘不必客氣。”衛章點點頭,側身吩咐長矛:“快把姚大人送進去。”
姚遠之這會兒心裡還算清楚,只是腳步虛浮,如踏雲端。靠在長矛的肩上,姚大人微微睜開眼睛看了自家女兒一眼,但見姚燕語的神情有些冷漠,尤其是看衛章的眼神,冷漠中卻透著幾分嗔怪或者說是怒氣?
姚大人自知喝了不少酒,天色又黑看不真切,迷迷糊糊的在心裡畫了個問號。
姚延意到底年輕,喝的酒也相對少些,這會兒正扶著下人的手臂慢慢地走進來,因見姚燕語上前攙扶父親,而衛章則一直盯著姚燕語看,姚二公子緊走了幾步,趔趔趄趄的上前去,拍了拍衛章的肩膀,大著舌頭笑道:“衛將軍……請……進屋喝杯茶吧。”
衛章微微頷首:“好。”
姚燕語又無聲的瞪了衛章一眼,這個人真是的!人家不過是客氣一句,他就當真了!,難道看不清現在的情形嗎?父親和哥哥都醉了,誰又閒工夫陪他喝茶?
然而,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既然邀請了人家,人家又答應了,自然就不能再說別的。
姚燕語命人過來扶著姚遠之,吩咐馮嬤嬤:“去準備醒酒湯來。”
下人扶姚遠之回房,姚延意則硬撐著進了正廳。衛章隨後進門和姚延意分賓主入座,姚燕語吩咐麥冬奉上香茶。
姚延意到底是喝了不少酒,之前強撐著維持一絲神智是因為那時在鎮國公府。現在到了自己家裡,心裡一直緊繃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