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混在亂民裡面,如何揪得出來?”雲瑤蹙眉搖頭。
姚燕語輕笑:“他們能扮成亂民,難道錦麟衛不能麼?我們就派人出去跟那些亂民混在一起,很容易就能把挑事者找出來。”
“好,只要把這些人找出來殺了,老百姓就不會亂起來。”雲瑤咬牙道。
“不要殺人。殺人不能解決辦法。”姚燕語搖頭,“我們把錦麟衛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派出去扮作亂民去摸底,另一部分要大張旗鼓的協助官府制止亂民犯上作亂。”
“你是說——抓人?”雲瑤不能理解姚燕語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對,抓人。”姚燕語淡然一笑,湊近雲瑤的耳邊低聲耳語一陣。
雲瑤臉上頓時露出幾分驚訝,然後也跟著笑了:“好,就這麼辦。”
姚燕語輕聲冷笑:“他想兵不血刃就拿下湖廣,恐怕是痴心妄想。只要我們能堅持十天半月的,我就不信朝廷真的沒有辦法。”
“對!我這就去安排。”雲瑤只覺得一顆心砰砰的跳著直逼嗓子眼兒,她長到這麼大二十歲了,還是頭一次這麼興奮。那種感覺就好像全身的血都燃燒起來了一樣,閉上眼睛便是一片廝殺之聲,而她,便是那個縱馬馳騁,帶著數千精兵拼殺的將軍。
成公墓旁便的竹林裡,炊煙裊裊,竹筒飯的香味隨著山風吹出去很遠,韓午一邊用美味的山雞湯佐飯,一邊連聲感嘆:“這真是神仙過的日子啊!”
二三百里之外的一片深山之中,八分相似的情景裡,一個白衫男子負著雙手站在山間的風口吹著山風,對身旁的一個青衣老者嘆道:“讓湖廣陷入生靈塗炭之中,實非孤之所願啊!”
那青衣老者精神矍鑠,一雙小眼睛深陷在眼窩裡閃著異彩:“主公實乃慈悲之人。但也要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恰逢北方地震天災,這邊是老天爺給王爺的機會。如此足可見王爺乃是應時而生,將來一統天下之後再薄徭役減賦稅造福黎民百姓,也是一樣的。”
一身白衫的年輕男子正是大皇子云瑾。當初他因為跟高黎人暗通款曲,想要跟胡人,高黎人三分天下,後來事情敗露被皇上褫奪郡王爵位趕出雲都城來到這湖,渝,潛三州交界的山嶺之中幽居思過,一晃已經兩年了。
在這兩年的時間裡,雲瑾並沒思過,當然也不可能閒著。
他利用自己的身份逐漸建立起自己的人脈,竟然在這一代混的風生水起,不但暗中收服了湖廣以印染,絲織稱霸天下的路家,還滲透了湖廣的糧商,鹽商。並以這些人為依託,私自開挖銀礦。
當然,前面那些事情他做的隱蔽,沒有人能發現。後來私挖銀礦的事情漸漸地被地方官員知道,開始還能用銀子堵住那些人的嘴,後來終究是紙包不住火,訊息走漏出去,驚動了朝中的大臣。用雲瑾身邊的第一謀士東陵先生的話說,若不是恰好趕上地震天災,皇上問罪的聖旨怕是已經到了。
“先生說的不錯。”雲瑾輕輕地呼了一口濁氣,臉上閃過幾分陰沉之色,“父皇一向心狠,我這個兒子在他看來總是可有可無。”
“主公生在天家,自小便改知道‘天家無父子’這話。萬歲爺有萬歲爺的打算。如今豐家也倒了,看來萬歲爺對誰都不放心啊。”東陵先生一直稱呼雲瑾為‘主公’,是因為這位大皇子的郡王爵位已經被褫奪,現如今雖然是皇室子弟,卻也是被貶的庶人。
“那又怎麼樣?他能長生不老,佔著皇位一輩子麼?”雲瑾冷笑,原本清秀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狠。
“京城來的訊息,說皇上的身體大不如前了。恆郡王賑災時染上了風寒一病不起,憬郡王也失了皇上的眷顧,諸位皇子之中,如每日進宮請安能見皇上一面的也只有五爺,六爺和七爺了。七爺年紀小,不足畏懼。六爺的外祖只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