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官,沒什麼實權,也不足懼。說起來,也是天佑主公。”
雲瑾冷笑道:“但願老五那個蠢材不要太笨了。再者,我們煽動亂民毀驛站,暗中派人射殺信鴿的事情也不是長久之計,韓熵戈也不是白痴,定然有他自己的手段把信送進京城去,此時說不定雲都城已經得到了訊息。”
“沒關係,反正我們也只是趁亂而動罷了。雲都知道又怎樣?調兵遣將過來最快也要十多天的功夫。再說了,是糧價造成的混亂,只能說湖廣的官員無能,要論罪也是顧允桐的罪,跟主公有什麼關係?”廣陵先生嘿嘿一笑,一對老鼠眼精光閃閃,無比得意。
雲瑾也跟著得意的笑了:“先生說的不錯。”
而此時的大雲帝都的確對這邊的事情還不知情,韓熵戈發現驛站和信鴿都不可用之後,便派出了親兵往過漢水走陸路連夜直奔雲都城,過了漢水之後,亂民暴動的狀況好了些,但驛站依然沒有馬匹可用。親兵一口氣跑到山西境內才找到了驛站,換馬繼續往北疾奔,連著跑死了四匹馬,把訊息連夜送進了雲都城。
鎮國公一看韓熵戈的書信頓時大怒,恰好凝華公主在一側,夫婦二人商議過後,覺得此事不能再瞞著,應該立刻讓皇上知道。
皇上因為身體的緣故已經停了早朝,每天只在紫宸殿見幾位輔政大臣。昨日皇上剛剛親自主持了殿試,累了一天精神顯然不怎麼好,鎮國公來的時候,皇上正靠在榻上聽姚遠之回說瓊林宴的事情。
懷恩進來回說鎮國公有要事要見陛下。皇上便抬手止住了姚遠之的話,輕聲嘆道:“瓊林宴的事情姚愛卿看著辦吧,朕實在是精神不支了。對今年新選上來的這些人該怎麼用,要怎麼用,姚愛卿擬個名單回頭給朕看了再說吧。”
姚遠之躬身答應著,皇上便吩咐懷恩:“宣國公進來。”
鎮國公進殿後大禮參拜,皇上睜開眼睛坐直了身子,嘆道:“起來吧,你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是什麼事情讓你的臉色這麼難看?”
“回皇上,湖廣……亂了。”鎮國公說著,把韓熵戈的書信雙手捧上。
“什麼?”皇上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漢陽府,安陸府,武昌府等地因糧價一日三變,價格已經翻了十倍有餘,糧商閉倉屯糧等著漲價,百姓們買不到糧食吃不上飯,已經有數縣出現了哄搶事件,潛州更有亂民放火焚燒官府糧倉的事情。”鎮國公說著,又把書信送上,“這是肅之的書信,乃是五天前寫的。至今日,尚不知湖廣究竟如何。”
“混賬!”皇上臉色鐵青,抬手掀翻了手邊的小几:“顧允桐是幹什麼吃的?!他一個三品大員出了事兒就不管了?!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怎麼連一份奏摺都不見?湖廣的官員都死乾淨了嗎!”
鎮國公只得又把湖廣境內漢水以南的驛站被亂民搗毀,馬匹被殺,驛站的看守傷的傷,逃的逃,正常的南北通訊暫時處於中斷狀態,並有高手專門射殺信鴿的事情都跟皇上說了。
皇上氣的臉色鐵青,靠在龍榻上半天沒說話。姚遠之在站在旁邊聽見了鎮國公的所有話,他那精明的腦袋瓜子飛速旋轉,很快便做出了判定,並拱手回道:“皇上,此事大有蹊蹺,我大雲朝的商人素來膽小,若沒有人從背後支撐,絕不敢公然跟官府作對。”
“朕知道。”皇上枯瘦的手緊緊地攥成拳頭,恨恨的說道:“那個逆子不把朕氣死,是不肯罷休的!他就是朕的討債鬼!”
事涉皇子,姚遠之自然不能多說。
鎮國公嘆了口氣,回道:“大皇子許是受到了什麼人的蠱惑。以臣之見皇上還是叫大皇子回京,當面質問他比較妥當,以免父子產生誤會。”
“哼,什麼誤會!他分明是嫌朕死的太慢了!”皇上目光一轉,凌厲的看向懷恩:“衛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