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哭了起來:“我不想變成那種樣子。”
“哭什麼?影響別人休息!”先前那個膽小的中年男人喝了一聲。然後裹著被子,笑吟吟地鑽進雪紡帳,站在床邊滿臉堆笑:“這位兄弟,我叫胡仁,你看C城新聞的時候肯定看過我……”
白知秋打斷了他的話:“這是私人地帶,出去。”
胡仁置若罔聞,繼續說道:“請問出口……”
“哼,想到外面去麼?”白知秋一聲冷笑。
胡仁愣了一下,這才幹巴巴地笑著出去了,行走間雙腿身體抖得像篩糠。
其實我也很害怕。
白天有喪屍,晚上有黑暗,可白知秋和老李要保護這麼多人。心裡很矛盾,害怕他們會拖累白知秋。但白知秋要是撒手不管,就像剛才他不管那女孩一樣,我也會難受。縮在白知秋懷裡,輕聲道:“哥,出去後我們練練《讚美歌》合奏吧。”
“好,”拍拍我的後背,“睡吧,乖。”
“嗯……”
仁慈的父,請保護我們不受怪物傷害,送我們逃出這冰冷死域,保護白知秋平安……
在絮絮叨叨的耳語聲,還有某人的抽泣聲中,我居然胡思亂想地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窗外的黑暗已經散去,玻璃窗上的冰霜也化了,空氣又重新變得暖和起來。
我換了件貼身黑背心,一條戶外褲,又戴上一頂棒球帽子,自覺像勞拉一樣酷。正在得意,白知秋扔來一件臃腫的紅色衝鋒衣:“穿上它。”
“可是這樣就不好看了。”
賞我一個大爆慄:“臭美,穿上。”
白知秋換上了一套黑色軟殼衣,襯得他原本的身材更加偉岸。同平常的他相比,多了一份狂野不拘的氣質。
誘得我咂了咂嘴。
白知秋回頭,眼梢微微一彎,輕輕地笑:“好饞的表情。”
雖然和禽獸不和,但兩人勾搭久了再怎麼也有一些默契。我想什麼他清楚,他的意思我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冷哼一聲:“純欣賞而已。”
“嗯哼。”衝我拋了個飛吻,“多謝公主的欣賞。”
沒多久其他人也準備好了,看到他們的帶的東西,我愣了一下。個個身後揹著一捆被褥,脖子上掛著一圈手電筒。
“我們去亦詞公館,開車三十分鐘走路五個小時,不用帶太多東西。”白知秋對他們說道。
眾人誰也沒動。
老李勸:“你們背這麼多,遇到危險跑不動。”
還是沒人動,誰也捨不得扔下保命物資。
“走。”白知秋沒耐心了,拉著我朝門外走去。
其他人急忙跟在我們身後。
出了門,剛拐過第一個拐角,我的頭皮冷不丁麻了一下。
一道長長的影子站在樓梯口。
是昨晚被黑暗拉進去的女孩。
她雙腿僵硬地岔開,身體機械地向左右搖晃著。低著頭,後腦勺上血肉模糊,沒有半根頭髮。
“思思……”她的男朋友怔怔地就要過去,被老李攔住。
見白知秋掏出了匕首,女孩的男友激動地抱住白知秋的胳膊:“你要做什麼?”
白知秋看著他的手,解釋道:“她已變成喪屍了。”
“不對,思思還活著,她只是失血迷糊了。”
眉毛微挑,白知秋笑了:“那好,請過去把你失血迷糊的朋友拉開,別擋我們的路。”
女孩的男友愣了愣,慢慢放開了手。
於是白知秋朝女孩走去。
聽到人的腳步聲,女孩緩緩抬頭,一雙眼睛白濛濛的,看不到瞳孔。
“額……”她低低咆哮了一聲,抬手朝白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