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偵緝和衛獄等事,所以皇上便吩咐我管帶大漢將軍和隨行扈從,剛剛就隨王指揮使一同跟了出來。我知道張大人必定是聽說了那邊發生的事,但還請不要這會兒貿貿然過去。雖說我不能說那位戴大人的不是,可他說話……他說話實在是過頭了,莫說皇上受不了,就是我聽了也是心中不忿!”
王瑜也不管張越是否耐煩聽這些,原原本本將戴綸那時候說的話一一道來。原來,在被幾個錦衣衛帶上公堂之後,朱瞻基便問戴綸是否知罪,戴綸不但梗著脖子說不知,而且還歷數了朱瞻基即位以來的多番不是,其中便有一條是當初的寵嬪妾而遠中宮,喜遊獵而廢學問,連皇帝當初練兵府軍前衛的種種舉動全都說成了玩樂。果然,一聽此言,朱瞻基便立刻暴跳如雷,立時命左右將人拖下去棰殺,又要罪及家眷。
“張大人,蹇尚書和夏尚書以及杜大學士到了之後,我和幾個錦衣衛官就退了出來。王指揮使藉故避走,我和房大人便交談了兩句。因他問我和你的關係,我知道他管北鎮撫司,也就沒有隱瞞,結果他立時對我提到,兩位尚書和杜大學士都是得了他的信。錦衣衛這邊,大佬們其實都有內線,他有意把訊息漏了出去。所以,內閣諸位大學士應該都知道。”
看來,房陵是有意不告訴他張越——確實,他張越不是為了大義奮不顧身的人,不會為了不相干的人挺身而出。但是,內閣所有人都知道了,為什麼只有杜楨一個人來?
這一刻,張越只覺得心裡一下子翻騰了起來。
“你既然扈從皇上,怎麼就一個人這麼出來了?”
“皇上又下令從詔獄裡頭提出了林長懋和于謙,隨即令我往召都御史顧佐顧大人。我從北鎮撫司後門出來,不想恰好撞見了張大人。”
一聽到朱瞻基竟然在這個時候又要審問林長懋和于謙,緊跟著又召見顧佐,張越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想著王瑜還有要務在身,他也不敢再耽擱人太多時光,當即問道:“我再問王兄一句話,你出來的時候,兩位老尚書和我岳父如何?”
“雖說我不在御前,但聽著動靜,皇上大發雷霆之後,再跟著就沒聽到什麼動靜了。”
此時此刻,張越實在是感激王瑜這個半路上殺出來的程咬金,更慶幸王瑜出來之前從房陵那裡得知了一些隱情。心念一轉,他就對王瑜拱拱手說:“今天多虧了王兄。大恩不言謝,放心,我不會貿然趕去北鎮撫司。”
“那就好,幸好碰見了你,若是你緊趕慢趕卻去碰壁,那就糟了。”
“既如此,我也不耽誤你,你趕緊去都察院傳旨,來日我再登門道謝!”
瞧見張越打馬從反方向離去,王瑜總算是鬆了一口大氣。只不過,他攔著張越把事情說得這麼明白,也是想耽擱一些時間。須知這會兒皇帝剛剛提了于謙林長懋,興許又被觸怒了,倘若是顧佐這麼早趕過去,決計討不了好處。而這麼一耽誤,興許還有轉機。
就算他今天半路攔人的舉動被人發現,那也沒什麼打緊,橫豎他只是個不管偵緝事的錦衣衛官。哪怕為此丟了官職,想必妻子金夙也是不會怪他的。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當初要不是張越,他怎會想到有朝一日能官至四品?
第十六卷 挽狂瀾 第048章 應變
洪武中置京衛上十二衛。永樂中又置京衛上十衛,合在一塊,這二十二衛就有超過十萬人,但如今距離上一次北征又已經好幾年過去了,京衛之中烏七八糟的事情漸漸增加,吃空額扣軍餉,種種弊政不足為外人道。而真正想要出頭的,無不是削尖了腦袋試圖調到三大營去。要知道,無論是出巡還是校閱,都是京營佔先。
就連肯定是要承襲陽武伯爵位的張起也有這樣的打算。他如今已經是羽林前衛的指揮僉事,在軍中廝混了這麼久,再加上他為人大大咧咧,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