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處得好,很有一大批朋友。這些天不少人在他耳邊叨咕,讓他趁著堂兄張越正在兵部,設法調到京營去,他的心思便有些活絡。可回家之後母親東方氏再絮絮叨叨一提,他立刻就生出了相反的心思。
自個一家人幾乎就沒給三弟張越幫什麼忙,他和大哥張超還老是添亂,這回父親身受重傷,又是三叔特意過去照料。如今一有難處就想到了人家,這叫什麼事?
“大人,大人!”
正在羽林前衛駐地的衛所裡頭閉眼小憩的張起被這急促的叫喚驚醒,抬頭一看是自個挑在身邊的親兵,頓時沒好氣地一腳踢了過去,因板著臉問道:“什麼大不了的,吵了我睡覺!”
那親兵也沒工夫去揉被踢得生疼的腿,趕緊說道:“大人,門外有人來找,說是您三弟!”
“拉倒吧,這會兒什麼時辰?”張起瞅了一眼銅壺滴漏,隨即沒好氣地說,“我家三弟可是兵部左侍郎,這會兒還沒到午飯的時候,怎麼可能從衙門跑到我這兒來。再說了,咱們羽林前衛是頭等閒散的地,就是皇上出宮也是用的錦衣衛,他來找我幹嘛,你可別聽那些人胡說八道,尋老子我開心……”
“大人,那肯定是張大人。”那親兵想到張越騎在馬上厲聲吩咐的情景,再想想那張和張起有些相似的臉,連忙又補充了一句,“是小的親眼看見親耳聽到的,若不是,您摳了小的這雙眼珠子去!”
“你怎麼不早說!”
張起這才一跳起身,一面走一面急急忙忙整理衣服。也不管那親兵忙不迭地追在後頭。一路到了最外邊,他就看到了張越正牽馬站在那兒,連忙更加快了步子衝上前去。因他這一茬正好是兵營輪值,並不能回去,張越回來這十天,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人。於是,甫一打照面,他竟是情不自禁地抱著了張越的雙肩,隨即嘿嘿一笑。
“我還以為是有人誆我,想不到真是三弟你!嘿,在外頭一呆就兩年多,瞧著人竟是又瘦又黑,可身子倒是壯實了許多!你這個大忙人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要是公事,你差個人過來,難道我還敢不應你這個兵部堂官的召見?”
張越原本心中有事,可沒想到張起一見面就是這麼連珠炮似的一番話,頓時啞然失笑。見張起比自己高了半個頭,虎背熊腰異常魁梧,無論說話還是其他都帶出了典型的武將派頭,絲毫不見世家子弟的惺惺作態。他倒覺得更為親切。
“沒事我也不會來找你。二哥,你在這羽林前衛景況如何,上下可服你,可能調動人?”
原就知道張越為人縝密,必然不會沒事跑到衛所來尋自個,可聽到張越問這些,張起不由得愣住了,躊躇片刻方才說道:“我在這兒已經好些年了,上下當然服我,再說咱們張家又是將門世家,就是幾個指揮使也不會不給我面子。可是,調動軍馬這種事……”
“不是讓你調動軍馬,只是讓你挑選十幾二十個妥當人,幫我一個忙。”
張起這才鬆了一口氣:“如果是那樣,自然好辦得很。隨便開張條子說是讓他們去城中辦事,誰也挑不出理來。三弟你說吧,什麼事?”
儘管不是嫡親的兄弟,但打小几個人一同長大,情分自是不同,張越從前是不願意牽扯兄弟,如今這當口卻也顧不得了。畢竟,這一檔子事牽扯的不但是宦官,而且還有勳貴,張起這個陽武伯嗣子既然能使喚得動人,便是最好的幫手。把張起拉過來耳語了幾句,見其先是驚愕,隨即便是惱怒,到最後就露出了咬牙切齒的表情,他就輕輕拍了拍他的臂膀。
“二哥。這件事情就全靠你了。”
“放心,我親自帶著他們去辦,決計不會出半點紕漏。”
兄弟兩個大手一握,張越便再也沒有多說,反身上馬便疾馳而去。一路從崇文門大街拐上東長安街,隨即過了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