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生記住你的名字,一個被醜聞玷汙的名字;一個罪惡的名字。“波納比?是你嗎?”
錢德勒模模糊糊地記得艾伯特?梅威瑟爾或是班裡另一個梅威瑟爾的家裡有這麼一個人。他曾是氫氧化學公司的工作人員,和很多員工一樣,年紀輕輕就因工緻殘,大概就是三四十歲吧。在1970年代中期,大家共同起訴了那家公司。這在當時引起了爭論和公憤。錢德勒回想起了一些新聞標題詞“背叛”——“謊言”——“工人權利”——“職業相關疾病”。如果你知道內幕的話,你就會明白,幾百萬美元的案子最終並沒有給工人帶來什麼好處。陪審團准許給予死者或是倖存者相當可觀的經濟賠償,但是這個議案在法庭上審來審去,最終媒體對此也失去了興趣。
梅威瑟爾先生?舉起手來,走到門口。
放下武器,梅威瑟爾先生。
梅威瑟爾先生,接電話。
警方試圖跟梅威瑟爾不甚和睦的老婆打電話,但卻不知道她是在家還是在上班。他的孩子們在託納旺達跟爺爺奶奶住在一起。他們現在還好吧?錢德勒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持槍歹徒一般會在家先恣意掃射一番。
錢德勒在想,不知道梅威瑟爾的父親是否還在世:也許已經不再了。所有和那個案子有關的人現在可能都已謝世。肺癌,胰腺癌,腦癌,肝癌,面板癌,惡化轉移很快的癌症。這是本案的重點,對加快死亡、縮短生命進行賠償。
“愛的運河案件”經常有人提起。
但是波納比這一沾滿汙點的名字卻很少有人想起。
梅林達曾說過錢德勒,拜託,你又不是你的父親。
錢德勒數了數,身邊大概有超過20名的警察在事發地點。所有的人都全副武裝,有一些還穿了防彈衣。在工廠的另一邊,有更多同樣全副武裝的警察。梅威瑟爾一點逃脫的機會都沒有。如果他想用槍開啟一條生路,他立刻就會被子彈打成蜂窩狀。錢德勒曾不止一次地想,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人竟然會把自己逼到這種地步,就像被逼到角落裡的老鼠,沒有任何出路。
高中以後,錢德勒就沒有再想起過梅威瑟爾一家。他猜想這家人可能仍舊住在波羅的海街區。年輕一代可能已經長大成人,就像艾爾,已經成為工人,結婚,生子,生活穩定下來。很有可能艾爾在高中藝術專業畢業後就直接來到了尼亞加拉精密加溼器和電動清潔器廠工作。他現在應該已經是一名業務熟練的工人了,當然是和業務不熟練的工人相比較而言。繪圖員和工具色彩設計師一般會拿最高工資,然而如果工廠沒有統一的工會,尼亞加拉精密加溼器和電動清潔器廠也許就沒有,工資可能就不會太高。退休金計劃,醫療補貼,保險金都不會很高。老闆突然心血來潮,也許會解聘非工會人員。
人質(7)
梅威瑟爾進入大樓,開始射擊,到現在已經兩個小時零四十五分鐘了。自傷員被送往醫院到現在,情況幾乎沒有什麼變化。錢德勒好幾次都問,是否可以用擴音器跟梅威瑟爾說話,並且解釋說他和梅威瑟爾曾有同窗之誼,但是大隊長覺得這不是個什麼好主意。警方仍然在和他的老婆、弟兄們以及跟梅威瑟爾關係近的人在聯絡。錢德勒說:“我感覺和梅威瑟爾關係很近,我能讓他拿起電話。”
(真的這樣嗎?錢德勒不敢肯定。聽到自己以急切、自信的口氣說那些話,他感覺到也許真的可以。)
像其他人一樣,錢德勒開始變得急躁、擔憂起來。激動的感覺慢慢在消退。像是低潮,海浪消退之後,留下一沙灘的碎屑。錢德勒擔心他會頭痛。那是他的毛病,或者說毛病之一 ——在眼睛後面,搏動性地絞痛,心生沮喪,失望。為什麼他會死。為什麼,就像一隻被困的老鼠。我喜歡過他!我想他。
他已經讓羅約爾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