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裡找個房子。這樣妮娜和孩子們就能避免再吸入尼亞加拉大瀑布東邊的空氣了。”德克這會兒說得很快,口氣不容質疑。“尼亞加拉大瀑布東邊的和月神花園完全不同,阿莉亞。你根本無法想象。我想你很久也不會開車朝那個方向去的。我們住得離尼亞加拉河,峽谷,還有加拿大都很近,這裡的空氣基本上每天都很新鮮。但是再向東幾英里——”
“奧謝克先生和她太太已經正式分居了嗎?”
“他們並沒有分居。沒有。”
“但是他們現在並不住在一起。”
“有時候——很多時候——他們都住在一起。他們確實住在一起。除了——考慮到健康的原因——”
地獄(12)
“我知道,你剛才已經說了。那麼,你是不是愛上妮娜?奧謝克了?”
“阿莉亞。”這個問題讓德克震驚,而且他還對阿莉亞說話時的鎮靜態度感到吃驚。“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呢。我是你丈夫!你瞭解我。”
阿莉亞低垂的眼睛飛快地抬起,與德克對視了一下。她看上去有點呆,並沒有生氣。“噢,是嗎?”
德克感到傷心,說:“阿莉亞,你當然瞭解我。沒有人能像你這樣瞭解我。”他不安地聳了聳寬闊的肩膀,似乎身上的襯衫有些緊。又拉了拉釦子已經解開了的、讓他的脖子覺得難受的襯衣領。“我一直都覺得,親愛的,你瞭解我勝過我瞭解自己,就像我赤裸裸的站在你面前一樣,袒露無疑。”
阿莉亞笑了,笑得不太愉快。“陳詞濫調!什麼‘瞭解我勝過我瞭解自己。’婚姻就是長久的感應性精神病。就像走鋼絲一樣,下面沒有安全網,不能往下看。所以彼此瞭解的越多,婚姻就越沒有意義。你是個律師,波納比先生,最棒的律師。所以你是知道的。”
阿莉亞短短几句冷酷的話語,讓德克沮喪不已。他原本以為阿莉亞會同情他的處境,但是卻受到了她的指責。阿莉亞到底指責他什麼呢?
“阿莉亞,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什麼?”
“你是不理解某個字的含義呢,還是整句話的含義?”
“整句話。”
“你知道什麼是感應性精神病嗎?”
“阿莉亞,我們的婚姻不是什麼感應性精神病!簡直荒唐。這樣說太粗暴太殘酷了。我們倆已經相互瞭解12年了。”
阿莉亞固執地說:“所有的婚姻——所有的愛情——都是感應性精神病。否則,婚姻和愛情就根本不存在。”
德克的臉頰感到刺痛。他很想摟住妻子窄小的肩膀,好好地,使勁地抱抱她。他們結婚以來,德克從沒有因為生氣而碰過阿莉亞一個指頭,甚至從沒有在她面前表現出暴躁;他也很少對她大聲說話,儘管有的時候確實覺得怒不可遏。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阿莉亞這些自我解嘲的話裡帶有很重的自鳴得意的意味。自我解嘲的話裡帶有很重的自鳴得意的意味。“別擔心我會被人騙!好吧,好吧我就是。我自認為我愛你,我並沒有愛上——”德克遲疑了一下,忽然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說出妮娜?奧謝克來證明憤怒的妻子所說的話,好像不太妥當。“——別的任何女人。不管克萊麗絲跟你提過誰。她和西爾維亞一直不喜歡我們倆,我想你知道。她們太想破壞我們的婚姻了。”
阿莉亞想了想。的確是這樣的。
德克摸著阿莉亞的手腕,溫柔地,試探性地撫摸著。阿莉亞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應。德克說:“我愛你還有我的家庭,親愛的。我真正的生活就是我的家庭。”
“是嗎?”
“當然了。”德克在想他是否應該把阿莉亞手裡的那瓶“黑白”威士忌拿過來。阿莉亞那樣緊緊地握著它多少有些讓德克擔心。他自己喝一點倒無所謂。他每次從瑪力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