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道:“叔父還真沒有什麼嗜好,對於金銀財帛也不放在心上,不用的。”要說杜充喜歡什麼,杜束這個侄子自然清楚:那就是權力。
當然,這話也不好當著面對王慎講,為尊者諱嘛!
王慎:“那就不送金銀財帛,俗氣了些,只黃州的特產精心挑選一些好了。”
杜束突然疑惑地看著王慎:“道思,不對,你這次叫我去見叔父肯定是要讓我做說客的,究竟要辦什麼事,儘管明言。”
“是有這麼一件事。”王慎沉吟片刻,道:“實話同約之你講,這封信上是我對杜相的一點建議,但牽扯卻甚大,甚至是驚世駭俗,未必不會熱鬧杜相公。如果派別的人去,只怕立即就會被杜相打將出去了。你畢竟是相公的子侄,杜相也不會拿你怎麼樣。你說的話,他老人家也能聽進去。”
“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說來聽聽。”杜束還是那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作為一個老好人,他立即將胸脯拍得山響:“道思放心好了,以你我的交情,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不辦好這件事,我就不回來見你。”
“你先別這麼快就打包票。”王慎見他一臉疑惑,這才一笑,打包票是明朝才有的名詞,杜束自然聽不懂,就壓低聲音道:“事情是這樣,我想請你說服杜相奏請官家還都建康。”
“啊!”杜束禁不住驚叫一聲,差點摔下馬去。
自太祖得國之後,大宋朝有四個京城,北京大名府,東京開封府,西京河南府,南京應天府,但真實的京城和皇宮、中央機關卻設在開封。
靖康國恥,東京陷落,趙構先是在南京繼位。他是被女真人給嚇壞了,即便東京光復,也覺得這地方距離金國實在太近,只要敵人願意,隨時都可以渡過黃河打到自己跟前來。
於是,就一路南逃。
趙構是先是將行在設在揚州,後來在揚州呆不住了,就渡江逃到金陵,怎麼拿這裡當自己的京城。後來見女真有南下的跡象,覺得建康離敵人還是太近,索性一口氣逃到杭州。將杭州改名臨安府,準備以後就住在這裡了。
如今,臨安城已經是南宋事實上的首都,趙構大約是愛杭州的山水之美,再沒有回金陵的念頭,也開始動用國庫,開始修葺建設這座城市,實行統治。
可以說,如今江南半壁的江山的所有資源都投入到杭州,現在再請官家回金陵動靜實在太大。不但趙構心中不願,只怕朝廷大員們也是不肯的。
如果杜充上奏請行,那就得冒這得罪滿朝官員,得罪官家的風險,甚為不智。
杜束雖然沒什麼心計,可這個道理卻是懂的。
杜束:“道思,此事何等重大,叔父心中自有定奪,咱們位卑言輕,朝廷大事怎能指手畫腳?”
再說了,武人插手國家大政,那可是宋朝政治的大忌,一個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的。
這個道理王慎如何不懂,其實,宋朝對於武人來說乃是最糟糕的時代,其中的忌諱更多。比如依附文官,牽涉進朝廷政治鬥爭。
可是,自己自從投入杜充門下,就已經溼了腳。等到將來宋金停戰,兩國之間迎來一段不長不短的和平時期,趙老九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就會回過頭來收拾領軍大將。
自己和趙構沒有任何淵源,率領著泗州軍這麼一支強軍,佔據江漢重鎮,必然會成為首先被打擊的目標。再說了,他王慎好歹是個現代人,還做不到如韓世中那樣在皇帝面前伏低做小,連人格都不要了。
今天自己費盡心思,付出如此大的代價拿下江漢,最後還是免不了要將手頭所擁有的一切拱手讓人。
到那個時候,自己會甘心嗎?
所謂不謀一時者,不可謀一世,很多事情現在就要開始準備。
是的,作為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