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阻賢用事,於大唐未嘗無功,可恨難以自白,如今仍需巨貨自贖,誠是可笑!珽因功求進,趙某破財自保,誰人更是奸詐邪佞?”
祖珽言辭太過刻薄,就連主人司馬消難都有些按捺不住,當即便皺眉說道:“祖君登門,我心甚悅,但請勿如此擾我賓客!”
“請滎陽公見諒,丈夫行事自當恩怨分明,當年滎陽公感於憂困、忿而投西的行跡,我是深感欽佩。公今居此華廈、得享榮華,短黜即復,亦事有厚報,讓人羨慕。”
祖珽卻不太在意司馬消難的態度如何,而是又指著趙彥深說道:“趙某當年阻我仕途,今我逢時見遇,若不加以報復,則人間恩怨道理何存?今我覓至此處特意告爾,不要以為巨貨自贖即可免禍!你當年屢番進奏用詞多有謾罵冒犯關西之辭,如若不肯自我處買還,則我必從容訴於有司,讓你絕命關西!”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祖珽便也不再偽裝,他此番到來就是針對趙彥深,除了加以報復之外,也是貪圖趙彥深那能夠直接自贖己身的豐厚家財,故而想要趁勢勒索一番,報仇的同時順便創收一番。
聽到祖珽這一番話,趙彥深自然是憤怒至極,可當其視線落在祖珽身上那齊紈魯縞剪裁而成的新衣服時,不免又有些洩氣,他自知這樣的小人實在不可輕易得罪,也不想再讓彼此舊怨繼續加深,於是便深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沉聲道:“祖某誤會了,我之前在晉陽已遭褫奪官爵,白身受執、所以白身自贖,並無巨貨……”
祖珽聽到這裡卻大笑起來,旋即便指著趙彥深忿聲道:“我今還肯來商討便已經是禮下於你,趙某若仍然吝嗇貪貨,不肯結好,你父子絕無生出關中之期!”
說完這話後,他也不再理會臉色鐵青的主人司馬消難等人,站起身來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