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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住止步回望。她這般頻頻止步當然拖延了到達竹屋的時辰,曲水終於還是開口問她:“你這般不捨,我思前想後也尋不到個緣由。究竟何事鬧了這般陣仗?你不說,要我們如何幫你?”

曲水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想下山去為自己的小食倉補給一些東西,出門卻瞧見桐笙似個木偶一般立在師父面前,又哪裡想得到自己會成了遣送笙兒下山的人?

桐笙耷著眉梢,已然是連足足的呼吸都無心汲取。朔夜與她說“船到橋頭自然直”,但或許她們誰都想不到今朝被拆散時竟然都找不到一星點應對的機會。

想起自己開啟房門時看見的師父,分明沒有過多表情,卻讓桐笙感到生來從未有過的畏懼。師父帶著朔夜離去,走時朔夜回首看她,她想追上前的慾望卻被曲水打斷。曲水問她:可是想再也見不到朔夜了?

桐笙無語相對,自是明白曲水話語所指。

終於走到竹屋,當曲水將要離去,桐笙才向她請求,希望她每日都能帶來一些朔夜的訊息。曲水無法明白今日這些事都有怎樣的關聯,她只知道桐笙隻字不肯說明,她當真是無能為力了。

在香壇,外面的人將壓力施給鶯時,殿內朔夜跪在地上,正試圖與師父解釋,但不管怎樣說,似乎道理都不在她這邊,師父無論如何都不讓她再見笙兒。

“師父……”朔夜雙目熱淚向時雨磕頭,哽咽道:“一直對您隱瞞此事是徒兒不好,辜負師父多年來的期望更是徒兒的不對,可是這一切並非笙兒的過錯,師父何必要為難她,將她遣至竹屋?”

“她無過?”時雨反問:“此前喪於你手的人命是為了誰?讓你膽敢欺騙師尊的人是誰?如今你一心不向仙路,甘願沉淪情愛的人又是誰?你一生大好前程就要為一個笙兒毀去,教我如何不惱?早時我便與你講過,幫她、教他是好事,可你不能誤了自己,如今你二人倒是結伴墮落,如何對得起我多年教誨?”

萬言難表心中情,何況朔夜無法與一個無情的仙人說“情”。幸在時雨是仙,不如凡人一般惱怒時要火冒三丈高。由是她還能說些什麼來使時雨喜怒,她還有一些辯說的機會。

“師父可是忘了,是您說過我要歷盡情劫才能成仙。要歷劫,首先要有情,而我有情,這難道不是好事?”

是了,朔夜這話並沒問題,既要歷劫,如今她有了情又有何不對?到底是時雨太介意一些往事,以致稍有些過激了。

可想一想,時雨終還是覺得自己這大徒弟與以往多有不同,於是問她:“既然你是如此想,又為何非要瞞著我?你若早些與我說起此事,哪有今日這誤會?”

朔夜再次叩頭,道:“再是情劫,可我終究是動了情,而師父向來望我成仙,這事我如何敢講?何況,笙兒是女子……從發現自己的感情開始,徒兒終日不得寬心,一面不知要如何達成師父心願,一面也不願辜負笙兒。至今日,徒兒仍未知道日後如何才好,又要如何與師父說?”

“胡說!”時雨突然調轉話鋒,愣是將朔夜嚇了一跳。“你若真心想要達成我的心願,先才怎會與笙兒提議要遠行,甚至不歸?你前後說話如此矛盾,叫我如何信你?”

“師父……”

“無需再狡辯了,我且問你,你與笙兒之事始於何時?”

朔夜低下頭,幾番咬唇後才答:“大概情愫早在笙兒下山報仇之前就已存在。”

“那麼,是你先有情,還是她先有情?”

“或許……兩者都是。”

好一陣沉思,怎麼就叫做“兩者都是”?倘若真是如此,那麼桐笙殺人回山後與她說的那番希望成仙的話,豈不就是在騙她?

從來知道笙兒並非一個乖巧的徒弟,時雨卻未料想這徒兒是如此一個有心機的人,竟能拿捏著她希望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