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的虛空,無比詭秘和淒厲。
鷹界怪人的笑容也越來越得意,拳頭也越來越快。
那彎下腰去的怪人立刻感覺到這異樣的變化,臉色大變,他的確想不到他的師弟居然會向他出手,且是最陰毒最狠厲的招式,但這已成事實,他還能做點什麼呢?
彎下腰去的怪人“哄”地一聲狂嘶,整個身體便如一截枯木向地上猛撲,下面是盜四海的軀體,他的真氣迅速凝聚於腰際,並在下撲的同時踢出左腿,以此勢不可擋的排山勁力向鷹命怪人所立的方位撞擊,這一腳若撞實,便是一棵碗口粗的松樹也能夠斷裂成數截。
鷹鼻怪人是有備而行,絕對是有備而行,且是以有心算無心,甚至連他師兄反攻救命的招式都已經算好,他的拳頭並沒有減慢半分,反而“呀——”地一聲暴喝,拳頭更疾更猛更絕,在此同時左腳從容不迫地抬起,向他師兄那一蹬而至的左腿上撞去。
勁風從拳頭那露出一截的拇指上攻射而出,這才驚起一陣裂帛般的銳嘯,在這呼嘯的腿風中;竟有一種摧人心膽的韻味,這銳嘯似乎割開了那一陣狂猛的腿風。
撲下去的怪人心裡一驚,臉色一片血紅,身上竟湧出一層白氣,很濃很濃,與霧氣一比,竟有天壤雲泥之別,那是一種乳日色的氣牆。
“嗤!嗤……”那道銳不可擋的指風與白氣相激,竟發出聲聲尖叫。
“轟——!啪——!噗——!啊——!”一陣連串的暴響使樹林整個地震了一震,林峰也在此時驚得一聲低叫。
鷹鼻怪人的腳與他師兄的腿相激,剛好擊在他師兄的小腿上,盪開了他師兄要命的腳,同時他的指氣完全刺穿了那一圈白氣,整個拳頭立刻從那一層白氣的縫隙中穿了過去,完完全全地擊實在他師兄的背上,立刻一道狂猛的真氣注入他師兄的體內,幾聲肋骨與脊椎骨碎裂的聲音完全被他師兄的慘叫聲掩蓋,他師兄的身體帶著一股狂噴的鮮血飛了出去。
鷹鼻怪人並沒有停留,他聽到了林峰的那聲低低的驚叱,他不能允許有任何人知道這個秘密,絕不容許,否則單憑他只有死路一條,就算不死,他總會擔心一輩子,沒有人獨力想去招惹天妖教,何況他對花無愧早已心驚膽寒,他最清楚花無愧對付叛徒的手段,所以他要得到秘錄,只有習成秘錄上的武功他才有機會在花無愧手上活命,所以他不能容許任何人知道他殺師兄奪下秘錄,因此他下手絕不留情。
林峰一聲驚叫便知大事不妙,立刻準備逃開,但“天機神步”還未來得及展開,便見那鷹界怪人轉身反撲而至,拳頭張開化成一隻白皙得沒有血色的手掌,以一種不可抵抗的掌式推了過來。
一股排山倒海的勁氣向林峰狂湧,而在這排山倒海的勁氣中心卻有一股強大的內旋扣力,竟似要將林峰的身子拉過去,掌心是潔白潔白的,就像盜四海現在的臉色那樣,陰森恐怖,而且深深地凹了下去,就像是一個陷阱,給人的感覺竟很深,真叫人懷疑他的手掌到底有多厚,怎麼能容下如此深的陷阱而不見對面的光亮,怪人的臉色也無比陰森,本就是一種讓人感到心寒的模樣,那竹竿似的身材讓人想起了地獄中的厲鬼,這卻是比厲鬼更可怕的怪人。
林峰來不及細想,他也沒有時間去想。他不敢想,沒有想,心中都有些發慌,想了還不知會怎樣?不過這時他的腦海中湧起了厲南星的影子,也記起了厲南星的話,“我們武人能‘豁’則屬勇,屬猛,屬狠、勇、猛、狠便是氣勢,武人最講氣勢,你若豁出去了,則無生死之慮,亦無情牽物掛,是一種境界,忘我忘物的境界”,林峰在此時霍然而悟,他本是一個悟性很好的人,在這生死關頭,雖然沒能達到那種“豁”的境界,但卻知道,終究是一死,不如轟轟烈烈地去幹他媽的一場,也不枉厲南星的一片關心和教誨。
林峰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