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仙子此刻的心情如何,連我也無法忖度,但這一年來,我和你義父,都大改了昔年那苦苦靜參武學的生活,笑傲松月,石室論道,但武功卻反而大有進境,始知數十年來各窮心智,實犯了欲速不達之病,妄圖以苦修超越人體的極限,卻忘了寧靜而致遠,這中間微妙消長之機,一時間,也無法給你說的清楚……”
莊山貝說到這兒,突然住口不言,雙目暴射出冷電一般的寒芒。
蕭翎轉臉望去,只見南逸公身著黃袍,波紋盪漾,全身後仰半尺,顯是已難抗拒那紅衣和尚深厚的內力,不自覺脫口大叫一聲。
南逸公突然轉過臉來,望了蕭翎一眼,後仰的身軀,一挺而起,扳平劣勢,雙方又成了一個平分秋色之局。
莊山貝長長吁一口氣,道:“你義父不願讓你看到他敗在和尚手中,運功反擊對方了。”
蕭翎道:“但願義父能夠勝過那大和尚。”
莊山貝心中瞭然,南逸公這盡出餘力的反擊,反將要減少他的支撐時間,暗暗嘆息一聲,道:“翎兒,我有兩句重要之言,你必得牢牢記著,全心奉行。”
蕭翎道,“什麼事?”
莊山貝道:“我一出手,你必需立刻回到你義父石室中去,在那石室中,我已手錄了一本絹冊,以你的才智聰明,和現已奠下的基礎,只要你肯用心去學,不難盡得你義父和我的真傳突聞一聲尖叫道:“住手!”
只見那緊依木門而立的柳仙子,縱身一躍,直向場中飛去。
莊山貝喜道:“好啊!柳仙子如肯出面……”一語未完,突見南逸公整個身子飛起了一丈多高,向外摔去。
柳仙子本是向兩人搏鬥之處躍去,身子還未著地,大變已生,立時一提真氣,身軀一轉,向南逸公摔落之處飛去。她輕功卓絕天下,但見人影一閃,竟是先那南逸公摔落的身子而到,雙臂一展,把南逸公接在懷中。
莊山貝早已怒聲喝道:“好一個黑心和尚,乘人不備,暗施算計,豈是英雄所為。”
喝聲中,白芒一閃,直向那紅衣和尚撲去。原來那紅衣和尚,在柳仙子大喝住手聲中,乘著甫逸公收回內力之際,陡然用出全身功力攻出一掌,南逸公驟不及防,吃他強猛的內力一震,傷了內腑,人也被震的飛了起來。
莊山貝含憤出手;劍勢威猛異常,人未到,強烈的劍氣,已破空先至。
那紅衣和尚反手劈出一掌,一股強猛絕倫的掌力,直擊過來。
莊山貝一沉丹田,向前疾衝的身子,陡然停了下來,手中短劍搖揮,幻起朵朵劍花,劍氣掌力一觸之下,那個紅衣和尚,陡然向後退了兩步,莊山貝也被震的雙肩晃動,身不由己的向後退了一步。。
那紅衣和尚冷笑一聲,道:“倚多為勝,佛爺要失陪了。”喝聲中轉身一躍,疾如流矢般飛奔而去。
莊山貝未料到,他竟然會返身逃走,略一猶豫,那和尚已到三丈開外,追趕已自不及,當下提聚真氣,短劍脫手飛出。一道白光疾如閃電,直向紅衣和尚飛去。
只見那紅衣和尚突然回頭拍出一掌,橫向劍上擊去,短劍旋轉,懸空打了兩個翻身,斜落一側,那紅衣和尚,卻一伏身疾竄而去。
蕭翎眼看那紅衣和尚兔脫而去,心中大急,說道:“莊老前輩,那和尚逃跑啦!”
轉臉望去,只見莊山貝閉目而立,頂門間隱隱現出汗水。
蕭翎心中一驚,怎麼?難道他也受了傷嗎?緩步走了過去,說道:“莊老前輩,你怎麼啦?”
莊山貝緩緩睜開雙目,道:“我很好,孩子,你可看到我剛才那投擲出手的一劍嗎?”
蕭翎道:“看到了。”心中暗想:你追人不上,那是隻好把兵刃當作暗器出手了。
只聽莊山貝嚴肅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