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
大約又過了一盞熱茶工夫,那垂覆的草簾突然開啟,,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一張端莊嚴肅的粉臉,緩緩探了進來。
這面孔蕭翎十分熟悉,一見之下,立時認出是歸州酒樓上遇見的那位青衣姑娘,心中暗道:她一向和八手神龍端木正走在一起,她既在此處出現,想那端木正亦在左近了。
心中念頭百轉,人卻是仍然端坐不動。
只見那明亮的大眼睛,閃動出一片殺機,冷冷的投注過來。
蕭翎想到她那日在酒樓上刺殺周兆龍的往事,被自己橫裡阻擾,使她功敗垂成,也是難怪她對自己記恨甚深。
忖思之間,那張由視窗探入的粉臉,已緩緩收了回去。
緊接著寒光一閃,一縷銀芒破窗飛了進來,直射向蕭翎前胸。
蕭翎右手疾抬,接住了飛來暗器,凝神一看,原來是一枚小巧的銀梭,梭尖處閃起一片藍汪汪的顏色,顯是劇毒淬鍊之物,暗道:幸好我早已有備,帶上了手套。順手把銀梭放在身後,仍然靜坐未動。
只見那充滿著仇恨的星目,又在視窗出現,瞪著蕭翎瞧了一陣,移注在二婢身上。
蕭翎心中暗暗忖道:你記恨我,暗下毒手,用淬毒暗器傷我,情尚可原,如對兩個毫不相干的人,也要一併施暗算,那就不可原有了。
只見視窗星目緩緩移開,啟開的草簾,也緩緩放下來,顯然並無暗算二婢之心。
蕭翎暗暗吁了一口氣,忖道:她放下草簾而去,那是認為我已經中了她淬毒死去,她能恩怨分明,不出手暗算二婢,可見還有幾分磊落胸懷……
不解的是,自己身上既無傷痕,人又原姿未動,難道她就瞧不出一點破綻嗎?
他反覆忖思,仍是想不出那青衣少女,何以會如此大意。
又過了一陣,玉蘭、金蘭先後禪定醒了過來,二婢經此調息,精神大見好轉。
蕭翎也未把經過之情說明,悄然將毒梭藏好。
玉蘭伸動了一下柳腰,笑道:“相公,腹中飢餓嗎?”
蕭翎搖頭說道:“不餓。”
玉蘭開啟了木門,望望天色,道:“天已黑下來了,咱們也該走啦。”
遙聞馬嘶之聲,傳了過來。
只聽馬蹄聲,由遠而近,行近了小廟。
一個粗重的男子口音說道:“是一座小小的茅屋,進去歇息一下。”
蕭翎心中暗道:糟糕,這室中只不過方圓數尺之地,如何能夠藏得了身子,看來非要被他們找出不可。
玉蘭輕輕一扯金蘭衣袖,分藏門內兩側。
只聽步履聲響,一個全身黑衣的大漢,快步走了進來。
蕭翎心中還未決定該如何對付來人,但意識中,卻有著不讓對方發現之意,一提真氣,身子平飛而起,貼在屋面之上。
那大漢警覺之心甚高,一腳踏入屋門,突然停了下來,唰的一聲,抽出了背上單刀,喝道:“裡面是什麼人。”原來蕭翎飛身而起的舉動,太過匆忙,未留心衣襟帶起了風聲。
玉蘭翻腕抽出長劍,正待躍出屋去,突見人影一閃,穿了出去,只見那快速的身法,已知是蕭翎無疑,當下急急喝道:“相公不可放過他們。”緊隨著躍出屋外。
凝目望去,蕭翎已和人動上了手,那人手中雖有單刀,但已被蕭翎掌力緊逼的不能施展,落敗不過是轉眼間事。
玉蘭目光一轉,只見丈餘外處一人已然騎上馬背,立時繞過蕭翎,追了上去。
她因不知眼下三人是何身份,故已有心不讓他們逃走一人。
馬上人眼見玉蘭追來,立時一帶馬頭,急奔而去。
玉蘭一提氣,放腿疾追,眨眼之間,已追出五大開地忽聞衣袂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