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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顧不上多想被囚的苦處了,再說有幾個犯人和我還處得不錯。但監獄畢竟是監獄。自由了五個月就再給抓進來,這可不在我為蒸蒸日上的欺詐事業籌劃的前景之中。

2002年11月10號,我在克拉佛山監獄裡度過了二十歲生日。監獄特別為我準備了一份布丁,還允許我和家裡通了一次電話,雖然電話本身說不上振奮人心。我不得不把被拘的事告訴爸媽,因為作為保釋的一個條件,母親需要在都柏林給我找個住處。自打上次從都柏林機場給家裡打電話,父親就沒跟我說過話,這回他接過電話,乾巴巴說了聲生日快樂。我知道他是強忍怒火沒開罵,心裡暗暗感激。

11月下旬,我接到通知,兩週後保釋。母親在一個家庭旅館給我訂了五個晚上的房間,等候過堂。在都柏林分派給我的辯護律師斷定,我這次幾乎肯定要蹲一段時間。他這麼一說反而使我拿定了主意,這回可沒什麼能攔住我逃跑了。

從克拉佛山出來,我乖乖去到那家家庭旅館住了進去,因為還沒從監獄迫害症中緩過來,擔心迪克蘭?法雷爾會盯梢。確定沒人跟蹤後,我就進了城。雖然身無分文,但我不想連累母親,找她要錢幫我出逃。雖然心不甘情不願,我還是不得不再當一回小偷。

正是聖誕節即將來臨之際,都柏林一派冬日景象,到處都是聖誕裝飾。我身上只有一件薄夾克,寒風刺骨,了無遮擋。走在大街上,我四處窺探機會下手,但連試幾個酒吧都一無所獲。後來我瞄準了一個人來人往的酒店大堂。

一夥乘大巴的遊客正準備離開。到處是人,吆喝服務員幫這幫那。接待前臺一時空無一人,我經過時瞟了一眼,看到電腦鍵盤旁有一小疊單子。轉身往回走時,我順手抄起這疊東西塞到胳臂下,走出酒店。

轉過街角,我找到一個電話亭,開始檢視戰利品。實在太漂亮了,就差直接拎來一袋鈔票。一張張入住登記表格上,有各個銀行卡持有人的詳細資訊,甚至還有家庭住址。這些紙頭為我揭示的機會遠遠超乎意料之外。我立即拿起電話,把所剩無幾的硬幣投了一枚進去,請接線員幫我接通火車站附近一家酒店。

半小時後,我走進那家酒店,前臺冷冷清清。看臺子的男人似乎平易近人。我儘量不露聲色。 。 想看書來

第六章 遊走三大洲(6)

“打擾了,”我小心翼翼,“我想我父親給您打過電話了。對不起,也許我弄錯了……”

“湯姆孫先生?”他問,眉毛抬了抬。

“是的,是的,我就是,”我回答說,故意使我支支吾吾的聲音中透出一絲希望。

“別擔心,湯姆孫先生。”他好像要擁抱我。“令尊為您訂了一個房間,並授權我們預先付給你一些現金。不介意的話,您可否回答一下令尊設定的安全性問題?”

“噢,謝天謝地,”我眼睛往上翻了翻。

“行了,孩子,”他一隻手從櫃檯上伸過來,搭在我肩膀上,“愛爾蘭警察一定會逮住那些雜種的。”

我直起腰板,頂住他的凝視。

“我也這麼想,先生,但願如此。”

那晚真開心,但我還是決定不離開客房。用的是假名,口袋裡的鈔票足以維持下一站行程,心裡很踏實,再不怕又一位迪克蘭?法雷爾來叫早。但我想還是別冒險為妙。第二天早晨我退了房,買了一頂帽子、一條圍巾;一來禦寒,二來簡單偽裝一下。

我向車站走去,跳上一列去貝爾法斯特的火車,沿途一個穿警察制服的人也沒碰到。我原以為車上多少會有護照檢查之類的措施,還為此準備了一個複雜的悲慘故事,但一路上平安無事。火車駛出邊境,抵達第一個車站,我知道自己成功逃脫了。

重新回到自由世界真令人愉快啊,在克拉佛山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