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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才看清根本不是什麼乘客。

起先,和這個愛爾蘭警察的周旋很有點超現實的味道。在登機口抓住我,然後把我帶到辦公室的這位矮個兒警察名叫迪克蘭?法雷爾,一個挺和氣的傢伙。他有點發福,大我二十歲左右。走在他身旁,我雙腿像灌了鉛般沉重,壓根兒沒動逃跑的念頭。

到了辦公室,他舒舒服服坐下來,談起我最近幾次空中旅行和住酒店的情況,好像在跟我交換旅遊筆記。這讓我挺不自在,正絞盡心思如何應對,他卻把筆記本轉過來對著我。我最近幾次的冒險經歷,一多半都白紙黑字記著呢。

雖然缺漏不少,這份辦案記錄還是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但我給放出去的前景也因此而變得暗淡了。我儘量禮貌,問他能否得到保釋。他不假思索地回答,保釋機會滿大。他匆匆走出房間,緊接著又拿著一包東西回來。都是我的,登記時打的包。

“這些,”他舉著我剩下的一些卡說,“相信都是你騙來的,現在要留在這裡了。”我沒吱聲。他又舉起我的護照:“還得扣下這個,卡斯特羅先生。”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可能很快得到保釋,但他肯定不想讓我這麼輕易就脫身。不出所料,當我如願得到保釋後,迪克蘭?法雷爾就守在法庭門口。他給了我一個家庭旅館的名字和地址,叫我在那裡待兩天,等候法院開庭。

分手時,我信誓旦旦一定在法庭上跟他見,然後帶著路線指示出發了。當然,我才不會傻到真去出庭呢,然而這次要脫身可不那麼容易。我決定在家庭旅館住一晚,之後搭個便車去北愛爾蘭。如果邊境上檢查護照,我就偷渡過去。一旦進入英國,沒護照也可以飛到格拉斯哥。

但我的如意算盤立刻就不靈了。到達家庭旅館時,才發現這是個徒有虛名、供人中途歇腳的簡陋小客棧。出於不知什麼理由,旅館不讓我進門,只有幾個酒鬼擠到視窗衝我莫名其妙瞎嚷一氣。沒辦法,我只好逛回市區,一邊尋思下一步怎麼辦。金錢來源突然枯竭,可供選擇的手段不免大受影響。

那天在都柏林,除了幾張紙、一支筆、家庭旅館的地址、30歐元和迪克蘭?法雷爾的電話號碼之外,我簡直一無所有。作為逃跑工具,這點東西可遠遠不夠。唉,絕望中我想著,要是能有一張銀行卡該多好!我腦中勾畫著什麼卡最好,最萬無一失。突然,一張卡的樣子跳入我腦海之中。

我停下腳步,坐到一張長凳上往深裡想。手握紙筆,我等待更多靈感湧現。慢慢地,號碼、日期、名字,逐一浮現出來。我一直忽略了自己過目不忘的神力,幾乎忘記還有這本事。它的重現太是時候了,我簡直欣喜若狂。

第六章 遊走三大洲(5)

我草草記下所有資訊,再次衝到一個網際網路咖啡館,透過Expedia網站迅速訂了一家酒店。一切都在向好。我住進酒店,痛痛快快洗了個熱水澡,點了送餐服務,滿心期待明天的下一步行程。

鑽進被窩睡覺時,我幾乎感到有點對不住迪克蘭?法雷爾,但他一定會很佩服我如此機靈地闖開一條生路。那晚過得可真舒服,一覺睡到凌晨五點左右。外面吵吵嚷嚷,夾雜著腳步聲,然後周圍的燈好像全亮了,我一睜眼,面前這人不是迪克蘭?法雷爾是誰?

他站在那裡一臉笑容打量著我,又打量客房。

“你好像待錯地方了,卡斯特羅先生,”他說。我躺在床上,眯著眼看回去。

除了讓我再次保釋,他們無計可施,但這回卻附加了諸多條件,我一時無法滿足,只好乖乖讓人給送到都柏林的克拉佛山監獄。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知道保釋只是早晚的事。我被關在外籍囚犯管理區,這是個相對寬鬆的監獄,剛建成不久。

官方的繁文縟節使我遲遲無法得到保釋。我滿心失望,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