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師姐,祝福你。”
陸雲萱微微愣神,爾後嫣然一笑,道:“師弟你可知道,我最怕的便是你再也不理我了,很感謝你的這一句祝福。”陸雲萱心思通透,怎會不知荊少羽所言何事,心中甚是欣喜,畢竟她自小與荊少羽最為親密,將荊少羽當做自己的親人看待,這幾個月每每見到荊少羽性情變得愈來愈冷,心如刀絞般的難受,更是暗怪自己太過冷漠無情,現下聽見荊少羽似乎是從這段歧戀中走了出來,心內隱隱為他感到高興。
晚霞如火,晴空澄碧,夕陽荏苒,彤紅晚霞連天處,偶見幾只飛鳥划著優美的弧線,展翅飛過。遠處崇山峻嶺,高崖臨海,峭立連綿,山腳下一個靠海的小鎮屹然聳立,鎮中隱約傳來孩童銀鈴般的笑聲,激盪悅耳。
衛陽已不復那穩重神態,心情極為緊張的落在小鎮不遠處的山腳下,亦步亦趨的走進這座臨山靠海的小鎮。
安樂鎮依山傍水,環境清幽,走入小鎮,只見鎮中百姓皆停下手中的活計,目不轉睛的看著衛陽幾人,平靜的小鎮從未有過如此奇觀,突然之間來了八個神仙似也的人物,男的丰神俊朗,女的溫柔婉約,直如天上仙子下凡,幾人的出現,登時在小鎮中掀起一場風波。
小鎮依舊,可是卻已面目全非,昔日玩伴早已不識,縱然是擦肩而過,也只當做陌路人。
衛陽此刻倍覺孤獨,魂牽夢縈的小鎮,早已大變樣,孩提時代那熟悉的街,熟悉的人,皆已不復存在,看著人群中一張張面孔,竟無一人是自己所認識的。
穿梭於街道之中,異常熟悉地找到夢中無數次的家門,出現在眼前的卻是殘垣斷壁,滿目倉夷,地面斑駁的磚石之上結了一層厚厚的青苔,顯是已經荒蕪了許久。
衛陽面色一白,扒開地面的磚石,在角落尋到一截殘破的木馬,饒是以他的穩重,淚水仍自簌簌落了下來,喉間如堵,哽咽無聲,半晌才嘶聲說道:“爹,娘,孩兒不孝。”
秦歌心中默然,此刻也是頗有感觸,每個人都有一段令人難以忘懷的往事,每個人都要按照自己既定的命運去摸索前行的道路,為了能夠摸清前方的道路,失去的往往是沿途的風景,得失之間,難以思量。
當是時,郝仁從只剩下半邊的破門外領來一位老者,這老者兩鬢斑白,已近遲暮之念,看見衛陽便驚呼道:“你可是陽兒?”
衛陽聞聲頓了一頓,哽咽地說道:“康伯?”
兩人甫一認出對方,皆是喜極而泣。隨後,康伯便將衛陽父母之事告知於他,原來衛陽父母在十年前已相繼病逝,他們的身後事還是由康伯操辦,據康伯所說,他們埋葬於安樂鎮旁的一處山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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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除魔衛道(下)
安樂鎮旁,山丘低矮,亂石叢生,光滑的石面上,零星點綴著幾棵堅韌挺拔的青草,迎風搖擺。稀稀拉拉的青草中,兩座孤墳,相依而立,墳墓旁煙霧嫋嫋,隨風離合聚散。
一行九人,心情有些沉重,立於墳墓旁。衛陽雙眼悽楚迷離,不復人前那副穩重模樣,仿若變成孩提時代那個依偎在父母懷中撒嬌的懵懂少年。
千里孤墳,隔海相望,墳墓邊那栩栩如生的雕像,歷經風霜,卻依然挺拔,雕像不到四尺,雕刻的是一個星眸朗目的孩童。
衛陽站在雕像前許久,觸控著雕像,這雕刻的孩童乃是他十歲時的模樣。記得那年,父親於這山丘之上,微笑地雕刻著這尊雕像,而自己卻站在一邊,凝望著山麓下,滾滾奔騰的浪濤。
晚霞流舞,日落西山,彤紅的霞光映得海面一片通紅,微波盪漾,浩浩千里盡是紅光。晚風和煦,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