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山丘上的零星花朵,捲起幾朵花瓣,飄蕩著拂過他的臉龐。
仰頭望著海天連線處,衛陽沉浸於兒時的快樂時光中,嘴角也漾起了淡淡的笑意,再見身後墓碑旁,青草迎風疾舞,極是歡悅,臉上笑意更濃。
葉浩走到他身旁,說道:“師兄,你後悔過嗎?”
落日餘暉灑在他的臉上,渡了一層彤紅色的光華,瞭望著滾滾浪濤,說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縱然是我們修道者也不例外。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珍惜眼前才是真,我們修道者雖然講究斬三尸,拋棄七情六慾,但是那親情是蘊含在骨骼與血肉之中的,是永遠也抹不掉的。”
說完,雙目炯炯的望著荊少羽。
荊少羽一愣,細細思索著這一番話,心中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暗自思量:“珍惜眼前,是啊,珍惜眼前。”瞬間他有了一絲明悟,可心裡又是一陣窒息的疼痛。
夕陽落日,總是平添了許多傷感,拜祭完之後,幾人隨康伯下山,在小鎮子上一間客棧住了下來。
夜間,星斗漫天,灑下冷冷光輝,令這夜間增添了些許清寒。荊少羽心緒萬千,輾轉反側,難以將息,披上外套,欲去院中獨坐。
來到院間,見得秦歌滿面悽然,對著月光,在清冷的月光照射下,隱約可以見到他眼中似乎有淚光閃爍。荊少羽走了過去,說道:“師弟,夜間露重,你還是回房間歇息去吧。”
秦歌收斂戚容,搖了搖頭,說道:“今晚明月分外皎潔,如此良辰美景,錯過了就可惜啦。”
荊少羽思索了一會兒,說道:“師弟,我與你相處了這麼久,我怎會不知你心思,你定然是在思念你的父親。”
秦歌神色黯然,聲音有些沙啞,半晌才道:“師兄,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很羨慕你,羨慕你有師傅這樣的好父親。”
荊少羽嘴角動了一動,坐在花圃旁的石頭上,悽然笑道:“羨慕我什麼,羨慕我父親將我母親害死了嗎?”
秦歌不答,自言自語道:“人總是在失去後才懂得珍惜,等到真正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後悔莫及。”
荊少羽哂笑一聲,也不知道從哪拿來一壺酒,遞給秦歌,說道:“此事莫要再談了,如此良辰美景,正是該暢飲一番。”
秦歌遲疑了一下,將荊少羽手中酒壺接過,悶頭灌了幾口,烈酒入喉,被嗆得咳嗽起來。荊少羽哈哈大笑,從他手中接過酒壺,仰起頭便將壺中美酒飲盡。
推杯換盞,兩人也不知喝了多久,直到天邊露出一絲亮白,兩人才回到房中歇息。秦歌初次飲酒,不勝酒力,此刻已經醉得如同一灘爛泥,不過心中卻是非常的爽快。歇息片刻之後,盤腿而坐,運轉體內真元,瞬間酒氣便被排出體外,人也變得清醒多了。
過後,其他人陸陸續續醒來,打點好一切之後,繼續往神都洛陽趕去,此時距離血煞道、惡鬼道擺佈血河大陣還有一段時日,但是為了避免發生意外,一行人都要早早做好準備。
昨晚,荊少羽亦喝得酩酊大醉,此刻仍是醉得如同爛泥,人事不知,腦海中一片混混沌沌,渾然不記得以真元驅除體內的酒氣,是以衛陽只有帶著他趕路。
趕了一段路程,幾人眼前一座小鎮子突然冒起熊熊大火,片刻之間,見得一道血光沖天,在空中幻化作一朵血雲,鎮子之中無數血氣激湧,往這朵血雲飄去。
“血煞道的妖孽。”幾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驚駭,血煞道中人竟然如此惡毒,竟然將鎮子中的居民全數殺光,依照鎮中飄出的血氣來看,起碼有數百人。
當下,衛陽將荊少羽交給秦歌,說道:“秦師弟,你先帶荊師弟去前方五百里的昌河城等候,我們將這小鎮之中的血煞妖人除去之後,再與你匯合。”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個傳訊靈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