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絨製成的毛衣,既厚實,入手又柔軟,他給自己也織了一件,自己身量小,又費料少,用了沒到這件大衣衫時間的一小半,便已經織出了大概,只等最後封邊。
水時拿著這件大毛衣,不太好意思的坐在符離旁邊,畢竟,他以前只給父母織過毛衣,那是他在世界上最親近的人。
而如今,他也要送一件,給這個異界中的「野獸」。
符離不很理解這是個什麼東西,他為什麼要把族群中其他狼的毛髮穿在自己身上?氣味是一個很敏感的東西。
水時哪管的了符離動物性的心思,只覺得趕緊給這人穿上!暖和才是緊要的。
於是,他來來回回、左左右右的忙活了半天,才叫這人將毛衣套上。
符離渾身難受的動了動,但他感受到了溫暖,這才有些明白。只是他看著水時並沒有,就問道,「你呢?」
可對面的水時正愣著呢。
他看著穿著白色毛衣的符離,衣衫遮住了他隆起的筋骨與剽悍的肌肉,整個人便稍稍平和下來,頭上又是自己給他編梳的現代髮髻。看著眼前這人英俊沉穩的眉目,水時恍然覺得,自己彷彿回到了那個時代!
彷彿他並沒有光怪陸離的穿越,並沒有從東山中艱難求存過。他只是打了個盹,醒來後,偶遇了一個人,一個他二十年人生中從沒見過的獨特種族。而這個時候應該問候了,要說一聲,嗨!你好。
符離出聲叫回了他,水時只簡單的應付一句,便紅著臉,神不守舍的跑去側屋做飯了,獨留符離坐在原地,還在猜,還在試圖理解。
這回,午飯的桌上,有幾個土豆與肉湯,但多都擺在水時眼前。符離面前另有一盤吃食,那是水時切成了條的新鮮生牛肉,上邊只微微有些鹽味,是為了符離沒有機會喝到獸血,而作為補充的食用鹽。
符離有些疑惑,要去拿水時面前的土豆,但被他擋住了,「你那個是涼拌牛肉絲,我們都這麼吃。」說罷夾了一小筷子,吃到了嘴裡。
「快過年了,村上有一頭黃牛老死了,就被村長卸了分到各戶人家,我也得了一塊,鄭叔幫忙送來的。」
符離嚼著口中的牛肉,只是輕輕答了一句,「嗯。」肉有些柴,但符離卻都細細的嚼吃了。
飯後,水時擦著盤子,牛肉被吃的很乾淨,他微微放下了心。這時候,卻聽門口有人小聲喊,「水哥兒!水哥兒,在不在。」這是鄭承安的聲音,他們全家,只他說話斯斯文文又音調弱氣。
他見水時開了門,也不進去,只在外邊一拱手,還往水時身後瞄了瞄,見沒人,才長舒出一口氣,「水哥兒,牛車我僱好了,一會兒就走,你不是說要跟著一同去鎮上,買些東西過年麼!收拾收拾這就走了!」說完就怕有人追他一樣,一溜煙的下了坡。
水時看著承安的樣子,微微嘆了一口氣,可等他回屋後,卻見剛剛還坐在屋子裡的符離卻不見了,他一慌,前前後後找了一會兒,但見到小白狼還好好的睡在炕上,便稍稍放下心。
只是他略一思索,依舊還是把正睡的迷迷糊糊的小崽子拎到身後的背簍中,又給小馬添了食水,這才安安心心的下了坡。
承安見水時下來,這才吩咐趕車的夥計啟程,只是那拉車的牛卻有些慌張,頻頻不聽駕車人的指揮,甚至反而往後退,他們直艱難的出了村後,才好些。
水時坐在車板上,看著漸漸遠去的熱河村,將背簍放在胸前,給簍子裡還在睡覺的傢伙蓋上了小墊子。
他林水時來到此處一回,好歹也去看看這裡的人情風土,那也算不枉這一回了。
只是他沒看見,簍子裡的小白狼耳朵一動,謹慎的睜開藍眸,往身後的林中看了好幾眼,最後抬起鼻子嗅了嗅,這才放下心,伸了個懶腰,哼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