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
“推轂出猛將,連旗登戰場。兵威衝絕養,殺氣凌穹蒼。
列卒赤山下,開營紫塞傍。孟冬風沙緊,旌旗颯凋傷。
畫角悲海月,征衣卷天霜。揮刃斬樓蘭,彎弓射賢王。
單于一平蕩,種落自奔亡。收功報天子,行歌歸咸陽。”
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使然,當他念出歸咸陽三個宇時,響徹全場的鼓聲嘎然而止,而琵琶聲亦從急促變為了緩慢,最後漸漸收攝無蹤。只是舞得正急的屈突申若等人卻不可能這麼快收勢,良久,四團寒光方才露出身形,各自都是滿頭大汗疲憊欲死。
自然,這劍舞需要每個人的全身心投入,尤其是充當領舞者的屈突申若更是如此。所以,四女誰都沒有聽到剛剛李賢的詩。然而,看到李賢放下酒甕,撿起地上的紙雙手奉給御座上的帝后,她們哪裡還會不知道李賢已經大功告成,頓時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屈突申若吏是輕輕丟下了手中的劍器,口中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嘆自。
這是御前,大醉之後呼呼大睡的情景自然不可能發生,因此看到李治那張龍飛鳳舞的宇紙,正在專心致志地分辨著上頭的字,武后連聲吩咐身邊的阿芊去淮備醒酒湯,又喝令兩個內侍先將滿身酒氣的李賢扶下去。
既然滿身酒氣,自然免不了換衣服;既然要換衣服,自然免不了先沐浴。整個人浸泡在熱氣的水中,李賢只覺得渾身蠶一個毛孔都完全張開了,再加上那力道恰到好處地按摩搓洗,他更是舒坦地長長舒了一口氣。不用睜開眼睛,他就知道身邊只可能是那個人。
“阿蘿”
此時此刻,阿蘿正在用涼毛巾敷著李賢的額頭,聞聽這聲頓時手一抖,一怔之後方才沒好氣地嗔怪道:“殿下今日風頭可是出夠了,奴婢剛剛在旁邊偷看,只見那些大人全都待著一張臉,想必是都嚇著了。可是,您能不能不要一作詩就醉酒成不成?這冷酒傷肝熱酒傷胃,小小年紀喝這麼多酒,真是……”
她硬生生地將半句不祥的話吞了回去,這才發現李賢的眼睛正一動不動地注視著自己,不覺好一陣慌張。自打被武后撥給李賢使用之後,兩人就不知有過多少次裸呈相對,一開始也不是沒有害羞過,但李賢調笑歸調笑,卻從未有過進一步的動作,久而久之她便習慣了。然而,如今分明和平常沒有半點區別,為什麼她的心抨抨直跳?
李賢渾然不知自己的目光會給阿蘿造成怎樣的誤解和壓力,他只覺得,這一刻的阿蘿看上去分外真實。為什麼會愛上杯中之物的緣由,他自己也不甚請楚,但隱隱之中他一直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現在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虛幻的夢,無許在夢裡做了什麼,癲也好任性也好,才華橫潔也好美人環繞也好,一呼百諾也好無人理會也好……終究只是一個夢。
這似醉似醒的剎那,他用一種自己恍若未覺的溫柔看著阿蘿,忽然伸出手在尋小巧可愛的耳輪上摩學了一下,嘴裡低聲嘟囔道:美人如玉劍如虹”
阿蘿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激得渾身發軟,待要開口說話時,卻只見那隻作惡的手撲通一聲掉回了水中,轉而便響起了一陣軒聲。恨得牙癢癢的她只得在心中罵了一千聲一萬聲憊懶的傢伙,手中的巾子卻仍是朝他**的前胸抹去。
“可惜,今天這一幕賀蘭小姐居然沒看見。”
她的心中沒來由浮上了這麼一個念頭,遺憾的同時卻隱約混雜著幾分奇怪的感受。即使自小服侍平日沒少耳鬢廝磨,可剛剛混在宮人之中看到那個口中吟詩的人影時,她卻仍然感到心頭一陣發熱,或許這就是平常那些宮人調笑時說的心嘻靈犀?
第一百五十三章 杯酒敬三人,豪情隱情柔情;再見老將,窺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