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主動跟桑時清搭話:“俺來這三十來年了,就生了一個兒子。日子過得不好也不壞但至少吃喝不愁,比在俺們老家好多了。俺們老家那邊在山區,喝水都困難。這就不困難,哪哪兒都是水……”
棗花大娘絮絮叨叨,都不用桑時清說就把自己家的事情抖摟了不少出去。在桑時清問她兒子娶沒娶媳婦時,她的回答也格外豁達。
“兒孫自有兒孫福吧,俺可不敢管那麼多,是要遭埋怨的。不值當。”棗花大娘說這句話時,眼神格外冷淡,她垂著頭,桑時清沒看見。
那邊的肖振國也逮著大爺大娘們問了很多話。
許曉和龔玉芬跟在他們身邊。
十幾分鍾後,肖振國等人已經瞭解到不少情報要走。棗花大娘跟桑時清說。
“姑娘,有時間到俺家玩兒去,俺家在地下的樺樹溝。過了溝門橋的第三家就是俺家。俺男人叫做張大根。”在桑時清即將離開時,棗花大娘忽然說了那麼一句。
桑時清看著她,棗花大娘臉上的笑容已經沒有了,她的目光好像落在了桑時清的身上,又好像落在她身後的肖振國幾人身上。
她的神色是那樣的認真,說話的聲音是那樣的小。小到除了桑時清外,誰也沒聽著。
桑時清沒有出言回覆,只是點了點頭。
棗花大娘笑了起來:“要買蘋果到俺們果園來啊,俺們果園價格實惠,品質也好。”
她的前後兩句話明顯不搭噶,這讓桑時清不得不多想。
一行人繼續往平襄鎮走,大家也沒閒著,一路走一路講話。作為記者,龔玉芬發揮了自己的專業技能,對三名年輕的警察進行了一個簡單的採訪。
肖振國三人都很年輕,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在聽到龔玉芬說他們都能上報紙以後,在職責保密範圍之內,回答了她的所有問題。
在一處河灘邊,她還給他們照了照片。
路程的後半段,桑時清聽著她們說話,卻不自覺地想起了棗花大娘和她說的那些話。
桑時清的腳步越走越慢,腦中彷彿有一道靈光閃過,但閃得太快了,她壓根沒抓住。
她輕撫手串,抖音螢幕彈出來,那個“渾水摸魚”短影片變得灰了一些,上面的解鎖程度隱約可見百分之20。
桑時清心中思緒紛雜。她不知道這百分之二十的解鎖進度是因為老大爺提供的線索,還是棗花大娘說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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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襄鎮的鎮頭有一個修理腳踏車和摩托車的小棚子。一個頭發齊肩且雜亂的男人正蹲在門口修理腳踏車。
已經進入深秋,早晚都有些涼,於是大多數人都穿上了外套。這個腳踏車修理工卻依舊穿著短袖。
他的面板是古銅色的,右手的肩膀上綁著一塊看起來並不乾淨的黑布。
他抬頭,一張臉平凡得丟到人群中就好像找不到了。
修理店的門口的棚子裡放了許多的廢舊輪胎。屋內黑乎乎的,到處都沾滿了機油。
一股濃郁的機油味讓不愛聞這個味道的桑時清頻繁皺眉。
說來也奇怪,她也沒少去修理店,但這家的味道格外濃郁。讓她有些生理不適。
因為不習慣這股味道,桑時清便在門口站著。
肖振國幾人上前詢問,修理工不愛說話,肖振國問什麼就回答什麼。
在問到前天晚上有沒有聽到什麼不同尋常的時候,他想了又想,道:“我早早的就睡著了。什麼也沒聽見。”
晚上十一二點整是睡得香的時候,沒聽到有什麼異常響動也正常。
肖振國沒有繼續問,龔玉芬帶著桑時清兩個在鎮上走了走, 找了一家麵館進去點了三碗臊子面。
店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