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老大爺,正在一邊喝酒一邊高談闊論,面前擺著一盤花生米,一盤拌三絲。
桑時清三人坐下,許曉端起桌子上的茶壺給桑時清兩人倒水。
桑時清喝著沒什麼茶味還漂浮著不少茶沫子的茶水,背後老大爺們的談話入耳。
“老三,你兒子還沒著落呢?”這老頭的嗓門實在是夠大,桑時清轉頭看了一眼,就見到他那因為酒精而上頭的紅臉。
“沒有呢。”回答他的叫老三的老頭聲音略微小些。從他的語氣裡,隱約可察覺到一絲說不出的怯懦。
“要我說啊,你那兒子多少有點毛病,好好一個青年,長得不賴本事也不差,咋就找不著物件?老三啊,作為父母,你可得好好說說他。”紅臉老頭好為人師。
“都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和我弟妹也都是五十上下的人了,你們還連個爺爺奶奶都沒當上,這街上的人都把你們議論成啥了?”紅臉老頭語重心長。
“就是,老三啊,別怪我和大哥多嘴,這男人沒有後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我想你這也深有體會。”
“早些年你還沒娶弟妹的時候,你看街上的人咋說你的。為了這件事情,我和大哥都不知道幫你打了多少架。現在到你兒了,我和大哥前天又開始跟人家吵架了。”說話的老頭聲音要比起紅臉老頭要穩很多。
老闆娘在廚房叫端面條,已經習慣了這個年代的服務態度的桑時清自動站起來去端面。
許曉緊隨其後,龔玉芬沒有動,她正拿著幾頭蒜在奮鬥。
桑時清來回走了兩趟,端來臊子面,許曉在第二趟端了兩碗放了蔥花香菜的麵湯出來。
桑時清去廚房視窗拿筷子勺子,兩老頭依舊在對那個叫做老三的老頭諄諄教誨。
無論那倆老頭說什麼,老三都一臉受教了的樣子。
眼瞅著兩人說得有點累了,老三非常主動的給兩人倒上一杯本地燒酒。
“哥哥們說的我都記住了。我和孩兒他娘就這麼一個兒子,打小也讓我慣壞了,現在說啥都不帶聽的,說急眼了還得吼我們。”
桑時清正往她們坐的桌子走,聽見這句哥哥們,她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她忍不住多就看了老三一眼,這一眼,正好看到老三看紅臉老頭的眼神。
那眼神桑時清可太熟悉了。兩輩子裡,她媽偶爾看她爹的眼神也就這樣了。
桑時清頓時臥槽開來。
紅臉老頭根本就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要我說還是你心軟,事成那孩子要是我的種,我早把他的shi都打出來了。”
“我也說要打,但每次我要動手,我父母和我家那口子就攔來攔去的。實在是沒有什麼辦法。”老三嘆氣。
老二端起酒杯,老三老大趕忙舉起來,三人在空中碰了一下。
桑時清分了筷子給許曉和龔玉芬,坐下時又看到了老三看老二的眼神。
和看老大的毫無區別。
桑時清:……
她真的是有一堆的話不知道要跟誰說。
龔玉芬和許曉壓根就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勁兒,兩人喝了一口麵湯,便開始吃麵條,吃兩口要就一點點蒜。
作為這輩子在北方生活了十多年的桑時清,她也是好著這一口的。
刀削臊子面的臊子是肉的,裡面放了土豆胡蘿蔔等東西增添口感。
面的味道不錯,就蒜以後味道更上一層樓。三人都餓了,啥也沒說,低頭吃了起來。
身後的談論聲停歇了一些。
不一會兒,桑時清便看到老三去找老闆娘結賬。
老闆娘一邊給他找錢,一邊道:“老叔,咋又是你給錢?你說你們這出來吃飯的,十頓有九頓都是你付,老嬸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