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那些信件的字跡太過稚嫩了。
她拆開信件。這封信寫信的格式都不對,在文章中,文字夾雜著許多的拼音。
寫信的是一個叫做張曉華的女孩子,她說她十歲,她的父母是來封城的務工人員。他們在工地上班。
平時他們上班的時候,她就獨自一人在家,怕她不會做飯,於是她的父母就把飯錢給了他們的房東。
她每天的三餐都在房東家吃,但是從一個月之前,他們的房東爺爺開始頻繁的和她肢體接觸。
前段時間天氣炎熱她洗澡時,房東爺爺藉口沒看到闖進了洗澡間,還裝作站不穩要倒地,把她抱在了懷裡。
前段時間趁著她睡午覺的時候更是爬上了她的床,美其名曰是給她打扇子。
小姑娘的通篇敘述可以說是沒有任何文筆。語句錯句更是多得是。
可是一個三年級的小學生,能要求她什麼呢?
她可能都不知道那些事代表的是什麼,只是隱隱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她的父母辛苦,懂事的小姑娘沒有告訴她的父母。
她甚至連求救都不知道怎麼和桑時清求救,只是把自己遇到的困境告訴了桑時清。
桑時清只覺得一股怒火從胸膛升起。
張曉華在這一刻,成了無數在懵懂時期被猥褻的女孩子的具象化。
桑時清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在上面記下了張曉華的地址。
之後她拆開另外的信。那些信有寫來抨擊她的,但更多的是女性寫來的。
那些女性寫來的信裡,有的人已經長大了參加了工作,有的已經成了人妻人母,有的正在上學,小、初、高的都有。
她們有的在當時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麼,只有在長大了,懂事了,才知道小時候她們受到的傷害多麼的刻骨銘心。
有的寫的是她們正在經歷這樣的事情。她們的有的正在讀小學,有的在讀高中,有的已經輟學出來工作。
她們不知道該和誰講這些事情,於是這些事情積壓在心裡,一天一天,一年一年。
桑時清的這篇報道像是為她們提供了一個宣洩的出口。
於是那些信一封一封,字字句句都在訴說著眾多少女的成長史。
眼淚不爭氣的從桑時清的眼眶滑落,她拿出信紙,開始給留了姓名地址的人一封一封的回信。
桑時清在信中鼓勵她們往前看,這已經是她目前能做的所有事情了。
怕自己的名字會引起一些男人的警惕和好奇,桑時清在信封上寫的是小桑這個名字。
而那些正在經歷各種猥褻的信件,桑時清準備親自去看看,去找找,去問問她們需不需要她的幫助。
桑時清理解也明白,並不是每一個女孩子都有那個底氣把這種事情公之於眾的。
可就這樣放任不管桑時清做不到。總得努力一下的。哪怕能幫助到一個女孩子,桑時清就覺得她重生以後回來這一世,總要做一些事情的吧?
等看完所有的信件,桑時清的本子上密密麻麻的記錄了十幾個地址。
桑時清把那些女孩子的信件收起來裝進她隨身攜帶的揹包裡。
這些信件,寫的是女孩子們放在心裡很多年的額隱私,她們願意說給她聽是在信任她,那她就不能夠辜負她們的信任。
這些信件不會落入第三個人的眼睛裡。那些下頭男的就不同了,桑時清剛看個開頭就丟在了桌子邊上的垃圾桶裡。
垃圾就該去垃圾桶裡出來。
桑時清不帶搭理他們的。這些男人就跟網路上的鍵盤俠一樣,給個眼神就能高潮。
桑時清提著東西往外走,許曉和龔玉芬跟在她的身後。
“我們和你一起。”龔玉芬和許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