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悽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轉,還心有餘悸,他捂著胸口,一雙殺人的眼睛早已狠狠地瞪著伍德,那樣子簡直就是想將伍德生吞了。
伍德此時抬頭正好迎上慕容悽的眼光,心中咯噔一下,連忙轉移視線,正想將匕首抽回來時,一股大力已從緊握匕首的手腕傳來。竟是慕容悽一把把他想潛逃的手抓在手中,伍德大驚失色,終於不顧一切地大聲叫道:“我認——,啊!”
就在伍德剛想喊認輸時,慕容悽早已一腿踢到伍德受傷的手臂。那手臂本來就是幾乎快斷的,根本經不起任何折磨,雖然慕容悽剛才一腳沒多用力,卻也把他痛得失聲大叫。
“呼——,伍師兄,你的匕首再刺進半寸,可能師弟我的心臟就要破開一個口子,你是白費了你父母給你的兩條胳膊,既然你不珍惜,我就收下了。”慕容悽的話說得很慢,很冷,像一個將死之人虛弱的囑託遺言,更像勾魂使者的死亡引誘!
伍德聽了慕容悽森冷的話,頓時嚇得臉部扭曲,正想大吼認輸時,卻是再次慘叫。因為慕容悽已經把他的傷臂用力地拽到自己胸前,傷口扯裂擴大,鮮血再次湧出。
圍觀的人也都看到情況有點不對勁。當即有一人朝慕容悽勸道:“慕容悽師弟,我看這事雖是伍德不對,但——”下面的話還沒說完,慕容悽已經轉過頭來盯著他看,四眼相接,那人只覺自己眼前的人不是人,而是一頭嗜血野獸,他的心中咯噔一下,頓時如墜冰窖,終於沒接著下去說。
“你偷襲我,我便還你!”慕容悽說著,手臂突然發力拉直伍德的傷臂,膝蓋迅速彎曲,狠狠一撞!
“不——啊——!”
“喀嚓”一聲,伍德手臂已被撞斷,只剩下幾層皮肉在藕斷絲連!斷臂的伍德痛得在地上不斷抽搐,口中傳出陣陣慟嚎。
在場眾人已經驚駭得一片死寂。連那始作俑者孫師兄也看得心驚肉跳,他已經想收拾殘局,但他還是要等伍德寒認輸的,因為這是規矩,沒有人能改!
慕容悽看著在地上抽搐的伍德,再次森冷無情的道:“伍師兄何必如此興奮,師兄對在下的喝罵,在下現在就還。”
“不要!不要!別過來!”伍德此時已經害怕得連認輸都忘了說,他帶著驚駭絕望的眼光看著慕容悽步步逼近,看著那沾在他膝蓋上的血跡,看著死亡逐漸降臨!
他不是人,他是魔鬼!
慕容悽舉起手中長劍,朝著伍德的手狠狠地剁了下去!滾燙的鮮血飛濺在熾熱的空氣當中,濃烈的血腥味倏地擴散!
慕容悽的一雙眼睛也被濺了血滴,殷紅的血液染紅了他蒼白的眼球,觸目驚心!
比試場中不斷迴盪著伍德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那聲音似是幽冥之地冤魂厲鬼的嘶叫,不斷衝擊著在場之人震撼麻木的心。
死寂!死寂!全場一片死寂!
早有膽小怕事者已經逃了出去不斷嘔吐。全場之人沒一不是看著慕容悽,看著這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看著他的腳,又動了!
眾人看見慕容悽又有動靜,終於都忍不住勸說。
慕容悽嘴角輕揚,露出了森白的牙齒,他微微一笑,才道:“我看師兄是不能自己走出去的,我送他出去罷了,何必緊張。”
然後慕容悽就在所有人詫異的眼光中,一腳踢向早已昏迷的伍德的腹部,伍德一聲悶哼,被踢得滾了出去。
慕容悽這才走向場外,在眾人察覺不到的目光中,慕容悽瞥了孫師兄一眼,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人雖然多,但慕容悽走出來卻毫不費勁,因為看見他的人都紛紛主動讓路,這條路正通向一塊青色大石,在石頭上正盤膝坐著一人。慕容悽看見那人,正準備躍上去時,不料身形一縱,腳尖才剛離地,心口便傳來一陣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