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裡,白曉凡想了多時,就藉著那一步,跪下,伸手把頭上的蘭花簪子拔出來,雙手捧高,舉過頭頂,遞到蘭璟面前:“都是曉凡的錯,曉凡不敢奢求三師兄原諒,只望三師兄以後能尋到真正配得上三師兄的人。”
蘭璟凝目看向她纖纖素手中捧著的那隻蘭花簪子,昔日的一點一滴漸漸浮上心頭,她收到簪子時的喜悅,對自己毫無顧忌的依戀,撒嬌時的憨態與靈巧,都是成了今日最大的諷刺,明明溫潤的羊脂色,卻跳脫地礙眼。手一揮,那簪子便是被揮落地下,清脆的一聲響從中間斷成了兩截,他冷冷轉身,一步一步,雖是邁的極緩慢,可卻有堅不可摧的決絕。
白曉凡彎下腰,伏在地面,前額覆地,深深一拜,再起來時,那如珠鏈突斷般墜下的淚水,便是暈成了一灘,她拾起那斷掉的簪子,緩慢起身,走到房中的寧媚面前,將簪子塞在她手上,輕咬嘴唇道:“拜託了。”
“萬一是假的怎麼辦?”寧媚在她轉身的瞬間喊住她。
白曉凡身子凝住,過一會兒,卻回首一笑,嫣然如蝶兒飛舞:“這三年來,我早便決定,只要是有關於他的訊息,無論真假,我都願意用所有的幸福去換,在所不惜。”
說著,便拉著已經是展開笑顏的小薔,一步步跨入雨中。
嘆息聲不停響在這個小小的莊園裡,都在惋惜這場原本認為是天作之合,卻最終不歡而散的婚宴。寧媚捏著那簪子,突然覺得簪子上一道灼人的熱度,天邊又是一個響雷,震得大地都彷彿搖了幾搖,寧媚雙眸倏地睜大,暗呼一聲:“不好!”就搶出了門外。
衝進蘭璟房中的時候,她呆住了,淚水盈滿眼眶,到止不住的落下,不過瞬息。房中那人,長髮散下,雪白顏色,瀉滿了他的肩背,直到足下,聽到動靜,他回頭,一雙蔚藍色的雙眸,冰涼刺骨,卻幽幽深深,不見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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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錯嘛,居然真的就這樣跟我出來了!”小薔笑嘻嘻地看著旁邊滿面愁色的白曉凡道,她立了結界,所以外面的雨水便沒有一點侵入。
白曉凡似是對此時小薔的輕鬆感到詫異,她早已是心急火燎,也顧不上追究,用小薔教她的方法,將法術注到小薔體內,任她帶著自己走。
“怎麼還沒到啊,月微嵐究竟怎麼樣了?”白曉凡見久久不到,實在耐不住,問了一句。
小薔甜甜笑著安撫:“彆著急彆著急,見了你,他就死不了。”
白曉凡眉心蹙的死緊,這小薔莫不是在逗她?“這三年,你們在什麼地方?”
“別問了,哥哥如果還沒有嚥氣的話,他會給你解釋的。”小薔又笑著將問題給推了回去。
白曉凡著急,卻也拿她沒有辦法。
恍惚間,行過了一脈高山,雨倏地停了,這邊,竟是夕陽若紫的漫天晚霞。白曉凡一眼就看到了沉沉暮色下的那片微微晃動的薔薇花田,到了目的地,著急的情緒像是一下子找到了個發洩的地方,只覺得心都要跳了出來,唯恐就得到了什麼不好的訊息。
剛一落地,白曉凡就推開小薔往前面衝去,期間還差點撞到了夜半傷。
“喂,前面路口往右邊轉。”小薔看著因為長裙而走得跌跌撞撞的白曉凡的背影笑著喊了一聲。
夜半傷疑惑地看著白曉凡在轉角消失,問小薔:“你還把穿著嫁衣的她給帶回來了?”
“嘿嘿,是啊,搶親成功,找太子哥哥要獎賞去了。哎,你也別在這礙手礙腳了,乾脆跟我一起去?”小薔神秘兮兮地笑著,趁著夜半傷還沒有反應過來,拖著夜半傷就消失了。
白曉凡衝進房間的時候,就撞到了月微嵐身上,不知是房外的還是他身上的,白曉凡就覺得那薔薇香氣突然鑽進了她的鼻端,心一下子就軟了一大半,她推開他,細細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