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飄動。在它的周圍折射出無數的光束,形狀不一,或如孔雀開屏,或如蝶翼翩舞,或如白鶴展翅。
這神秘的北極光只持續幾分鐘便消失,雁衡陽意猶未盡。
輪椅的一個螺絲釘在推動中不知情地脫落了,雁衡陽無法再靠它推動楚偕行走。她乾脆俯下身體將楚偕放到自己的背上,經過長期昏迷的楚偕體重已經很輕,但是雁衡陽背起他仍是吃力。
“楚偕,我帶你去前面看看。”她很高興。
前面的路很長,她揹著他一直向前走。沒有終點,也沒有起點,她揹著他向著太陽的方向走去。
如果累了,他們會停下來。
雁衡陽想著。
喀——
冰層在他們身後裂開。
雪女會令世界下雪因此被眾人討厭,她離開孤獨的家鄉尋找夥伴卻處處碰壁,只有一個熱情的男子愛上她,為她瘋狂,不惜冒著被凍死的危險跟她回家鄉。他們在那冷酷無比的地方住了一段時間後,男子冷得受不了,卻又不願意離開雪女。直到他死去很久,雪女還相信只要把他帶到陽光下,他就會醒過來,用溫暖的懷抱緊緊抱住她。雪女把男子背過了河,背過了海。她一邊走,一邊慢慢地融化,直到最後完全消失。
直到很久以後,她還相信只要把他帶到陽光下,他就會醒過來……
89
細雨叮叮咚咚敲著窗,四周一片漆黑,萬宏清躡手躡腳地推開一扇門。門裡比外面更黑,他悄悄地摸了進去。房間的正中擺著一張寬大的床,有個人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上面,口鼻間發出輕微的呼吸聲。
“死小子,睡相這麼難看,看你怎麼娶老婆。”
萬宏清瞧著他忍不住笑罵,拾起被蹬到地面的薄毯蓋回那人的身上,然後迅速地開啟擺放在牆角的衣櫃,用手電筒在裡面照耀,衣櫃裡面只放著許多的衣物,他不死心地還伸手在裡面撈了撈,證實全部是衣物才關上了衣櫃。
屋中並沒有多少可藏東西的地方,他摸著頭想,還拿著手電筒往床底照了半天,結果撈出來兩雙臭氣熏天的髒襪子。
頓時萬宏清哭笑不得,這孩子咋這習慣和自己年輕時一模一樣,可不能讓他這樣下去。
“哈哈。”爽朗的笑聲從黑暗裡爆發出,然後房間的白熾燈開啟,只見床上的人已經坐了起來,他笑得用手捂住了肚子。
“死小子,你又在耍你老爹。”萬宏清勃然大怒。
床上的年輕男人終於抬起頭,淺灰色的眼眸掃過萬宏清發怒的臉龐,他卻笑得更大聲猖狂了。“笨老爹,你以為我會把東西藏在自己房中。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要藏就藏在你房裡。”
萬宏清眉頭皺得老高,想打卻又不忍心打,巴掌揚起來幾次但最終還是放下去。這孩子除了偶爾說話得理不饒人外,其他方面卻又相當優秀,他的商場上許多朋友和客戶都稱讚他有個聰明能幹的兒子,幾次想要和他聯姻作親家。但萬宏清總想著男兒志在四方,便也不急讓兒子娶媳婦,一心等著兒子大學畢業後能繼承自己的事業。可是兒子連博士都畢業了,卻不肯來公司上班,整天就抱著個破畫夾這裡畫那裡畫的,鬧得他頭疼。
想讓樂知秋幫著勸解兒子幹正經事,但是慈母多敗兒,這樂知秋反而幫著兒子瞞起他來,偷偷地和兒子在國外辦個人畫展,差點把萬宏清氣了個半死。
如今只要讓萬宏清看到兒子的破畫夾,那可對不起,全扔到窗外。想畫畫,沒門。
“怎麼了?又怎麼了?大半夜的不睡覺。”樂知秋披著睡衣蹙眉站在門口,盯著萬宏清搖頭道:“宏清,你明天還要上班,就別發脾氣了,回去睡吧。”
溫柔的聲音很快將暴怒的萬宏清安撫下來,樂知秋的脾氣非常好,這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