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斯的笑讓維戈不自由地感到一陣寒意,但只要目標在他視線中,內心就能安定,這是作為騎士的所具有,且應有的品質。
“大人,其實我還聽到那些黑斗篷說的另一件事。”科斯向維戈挪了挪,更加靠近,“他們在討論‘古龍之心’。”
“古龍之心?”這是維戈第一次聽說這個奇怪的事物。
“是啊,大人。”科斯裝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們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堆,但的確提到了‘古龍之心’咧。”
莫非是古龍的心臟?維戈揣測,古龍本就是神話之物,甚少有人會提及它,更不用說用古龍的心臟去完成某種儀式了。要知道即便是神話中的古龍也是存在於億萬年以前,遑論古龍是否真的存在過。
他瞥了一眼科斯脖頸上的三豎線印記,再聯想到所謂的“古龍之心”,感覺一陣眩暈。“你知道八芒星嗎?”他問。
“八芒星?那是什麼,大人?”科斯的神情頗為疑惑。
“你被捆在四根木柱之中時,四肢與木柱形成的圖案。”維戈相信這是有意為之,圖案即代表了儀式的意義。而且當克里沃救出科斯後,原本連線木柱與四肢的白線條也隨著黑斗篷們消失不見,這使得事情更加蹊蹺。
“我不知道,大人……我們得趕緊離開這片沼澤。”科斯將魯特琴越抱越緊,身體不自由地顫抖起來,“我現在想想就害怕,那些人不會真要把我當成祭品吧。殺了我倒是痛快,但如果要把我活活燒死獻祭,那可太恐怖了。”
他們於夜間重新啟程,悶熱潮溼的天氣稍許減緩,涼風習習使得母馬也精神了許多。再者,如此也能防備夜間捕獵的沼澤蜥趁他們熟睡時突然襲擊。
正如維戈預想的那樣,穿越沉泥沼澤用去了四天時間,之後他們又恢復了白天趕路,晚上睡覺的作息。離開沼澤後的第一個黎明,他們在一片茂密的紅橡木林中,迎面遇上了一輛牛車。板車上裝滿了柴薪,一個穿著暗黃色亞麻長裙的婦人坐在柴堆上,瞪著眼睛審視維戈他們一行三人。側坐在車轅上的樵夫用枝條鞭打著犁牛,加緊驅趕。
“這是哪裡?”維戈朝他們喊道。
樵夫瞄了一眼維戈,又慌忙地低下頭去,倒是婦人接過了話茬,“大人,往前走是紅橡木鎮。”婦人指了指牛車的後方,“再往前就是鷲巢堡啦。”
鷲巢堡位於共赴大道西側邊上,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此時往東的方向沒有偏離。維戈點頭向婦人致意,策馬向前,科斯彈撥琴絃,獻上美妙聲樂,引得婦人咯咯直笑。他們走出不遠,維戈便聽到後方傳來男人的咒罵聲,婦人則尖聲駁斥。
這是維戈離開斯特羅斯後,第一次看到村落,其周邊的農田已然成了焦土。村莊中有棵古老的大榆樹,粗大的枝節上掛著幾條繩索,下面懸吊幾具蒼老的屍體。維戈騎馬一靠近,停在屍體頭頂上的幾隻烏鴉便拍拍翅膀迅速飛離,口中還銜著從臉頰撕下的肉。
克里沃在村莊中搜尋了一番後,回到維戈身邊,“村裡的人都走了,連鍋碗瓢盆都沒剩下,這幾個被吊死的想必是來不及逃走的。”
“不是咧,大人,看吶。”科斯走到一具屍體下說,“這個人的腳是畸形的,再看那個人,兩條腿都不一樣長。”
“也就是說他們沒法逃走,只能留下等待著被活活絞死。”克里沃眉頭緊蹙地說。
“繼續往東走,直到那婦人口中的紅橡木鎮為止。”此地雖離先鋒城較近,但很難分辨對平民的殺戮究竟是哪方所為,無論如何他們都得立馬離開,留在這裡他們三人的結局也會和那些被吊死的人一樣。
他們繼續馬不停蹄,科斯不停地抱怨自己的腿快瘸了,卻還是沒有落下,而且一路上,他並未像在沉泥沼澤中那樣時不時地彈撥琴絃。看來他也知道,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