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勝海一來,就藥到病除了。”
既然祖孫倆都這麼說,蘇玉妍便也樂觀起來,當即抿嘴一笑,伸手握住沈珂露在被褥外頭的一隻手,微微點頭。
定遠侯看到他們夫妻二人如此親密的模樣,便稱開眼光。
這時,有奉命提了開水的小丫頭在外頭請示,定遠侯看向蘇玉妍,道,“還是等胡太醫來了之後再說吧!”
蘇玉妍先前並不知道沈珂傷得如此嚴重,此時見定遠侯微顰著眉頭,也知沈珂的傷情比自己看到的,甚至想象得到的更為嚴重,當下便點了點頭,吩咐小丫頭把水提起來。
因是沸水,天氣又冷,木桶裡的熱霧盤旋繚繞,不一會兒就讓屋裡籠上一聲淡淡的氤氳之氣,三人雖坐得近,但彼此的面色都看不太清晰了。
似乎是若有若無的,蘇玉妍感覺到了沈珂的手指在她的掌心微動。她旋即抬眸看去,但見他唇角微抿,面色沉吟,看不出什麼異樣。她正以為自己多心,卻又感覺到他的拇指微微動了一下。
沈珂他,難道有什麼話竟不能當著他嫡親的祖父說的?蘇玉妍眼角的餘光不動聲色地掃了定遠侯一眼,卻見他面帶憂色,直直地盯著那個木桶看,連眼珠都不曾挪動一下,她再回眸,就看到沈珂衝她眨了眨眼。她吃了一驚,卻不敢開口相問,心裡的疑惑就越發濃重起來了。
定遠侯不說話,沈珂是中毒之人,又虛弱得很,眼睛半睜半閉,也沒有出聲,蘇玉妍便是滿心疑惑,也不好輕易開口,況且方才沈珂衝她這一眨,她心頭又疑慮重重,便是有話,也不敢當著定遠侯問起來。
屋裡三人都不說話,一時間安靜得連呼吸之聲都清晰可聞。
就在蘇玉妍開始覺得氣氛有些彆扭的時候,門外終於傳來了丫頭的通稟之聲,“侯爺,來了遠客。”
一聽遠客二字,定遠侯面露喜色,當即站起身來,揚聲說道,“快請。”一邊說,一邊大步迎了出去。
遠客?難道是勝海喬裝改扮的?蘇玉妍心裡微動,不及細想,就感覺沈珂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她遂回眸看去,沈珂卻沒有要跟她說話的意思,只默默用指尖在她掌心寫了一個字。
等他寫完,蘇玉妍立時便認出這個字:汾。這是什麼意思,是人名還是地名?方才當著定遠侯沈珂什麼也不說,這會兒卻趁著他出去迎客之際寫在她手心裡,難道有什麼事竟還要瞞著定遠侯麼?
她滿心疑惑,正要開口相問,就見沈珂微微搖頭,又寫了一個字。
這次寫的,是個劉字。
這兩個字加在一起聯想,蘇玉妍一下子就想到汾陽侯府。汾陽侯姓劉。
她不禁抬起頭來,定定地看著沈珂,用眼神詢問。沈珂不說話,難道是懷疑有人偷聽?如果連懷遠堂都不可信,那事情可就糟到了一定的地步了。
沈珂卻又微微搖頭,手指在她掌心又寫了一個字。
謎。
這就是說,沈珂自己的思路也還沒有理清,自然,也不能給她什麼解釋了。
但眼下,蘇玉妍無暇多想,別的事情,都可以延後一步處理,眼下最最重要的是沈珂,她對此一無所知,唯願定遠侯請來的勝海將沈珂身上所中之毒清除乾淨。
第一卷 222、謎團(下)
就在夫妻二人短暫的交流之後,門口傳來沉穩的腳步聲,蘇不妍毫不遲疑地站起身來,也迎出兩步,還未出屋,氈簾已經被小丫頭高高打起,接著走進一個鬚髮皆白的乾瘦老頭,頭戴灰鼠氈帽,衣著普通,身上還挎著一個辨不清顏色的木箱,定遠侯緊隨其後,面色平靜,看不出喜怒。
蘇玉妍的眸光只在那乾瘦老頭身上略掃一眼,直覺這老頭雖然其貌不揚,但腳步沉穩有力,且神態從容不迫,一看就不是尋常之輩,只怕便是喬裝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