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蒙山小調?”周慕辰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也不多問,“然後呢?”
“給小四開一家她自己的公關公司,然後我給她當辦公室主任,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班就不上班。”說完我自己先得意的笑了出來。上班與否自己說了算,這樣的事情真是想一想都精神百倍。
“再然後呢?”周慕辰說。
我看著那雙明亮的眼睛,心馳神漾。其實我最大的願望麼,咳咳,爹孃,恕女兒不孝了啊竟然沒把孝敬你倆老人家放在第一位,但我確確實實難以自欺的想就這麼跟眼前這男人對坐一輩子,要更奢侈一點能這麼嫁了那就更好了!我爹孃白撿這麼一漂亮又聰明就是有點冷的好女婿,我也算孝順了啊,難道不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嗎?什麼,那是說男人生小孩的?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知道嗎,那要是生出的小孩,既是他們老周家的,也是我們老央家的……
猛然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我一口唾沫嗆到了喉嚨裡,咳得撕心裂肺差一點撒手人寰。
周慕辰莫名其妙的看著我,笑得幸災樂禍:“想什麼美事呢?嗆成這樣?”
我忙順著氣,沒好氣的擠出一句:“沒事說什麼五千萬,真是的。有五百塊錢先把這頓飯結了。”
周慕辰淡定的說:“沒帶錢,不是你請我吃飯嗎?”
雖然明知是這樣的結果,但我還是忍不住咬牙在心裡咒了他一句。真是落魄少爺命啊,難道他不知道如今通貨膨脹物價飛漲得有多厲害嗎?就我那半死不活的婚介所,這月獎金能不能發齊了還不知道。這不是剝削勞苦大眾麼?
我皺眉,說:“趕緊把酒喝了回家。”
周慕辰慢悠悠的把最後一點啤酒倒進玻璃杯裡,似笑非笑的說:“央曉,有時候,我覺得你真像個管家婆。”
我一愣,就聽見他接著說:“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一看見工作室裡的那些人熬夜抽菸,你也沒二話,就開始在牆上貼標語說什麼尼古丁煙肺那些亂七八糟的,你知不知道,那圖片噁心的駱維三天沒吃下去飯。”
我努力回想那時的情景,忍不住笑了出來。那煙肺的圖片是挺觸目驚心的,我都忘了自己是從哪兒搞來的,反正貼上之後工作室裡再沒人抽菸了……他們都躲到外面去抽,好像不看見那圖他們就不得煙肺了一樣。男人們也如此樂此不疲的自欺欺人。
我笑著說:“你覺得噁心了沒?”
周慕辰作出一個仰天長嘆的模樣:“其實我從那以後就沒在工作室裡吃過東西。”
我剛喝的一口湯噗一下全噴了出去。造孽啊造孽,我還說他怎麼突然轉性不在工作室裡啃麵包了,原來都是那圖片鬧的。
“還有,你說你一個女孩子,跑去參加什麼腳踏車協會?”周慕辰的思維顯然比我跳躍得多,“還天天死乞白賴跑去動員那誰參加自助郊遊,煩的他一看見你就繞道兒走。”
“有嗎?”我想起那誰一副吊兒郎當雷打不動的樣子,實在不記得有他見我都繞道兒走這事。當然他要是真繞了,我自然也就不知道了。“我好說歹說動員了三天,結果就你和駱維來了。不過其實你們能來我挺意外,後來還多虧了你……”我忽然覺得話題不太對,不行不行,再這麼扯下去定然會扯出那些破事來。
但我顯然已經剎車剎得太晚,已經那個時間節點距離那個混亂的晚上實在太近,已經說到了這裡,不想起那裡簡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那晚上以後,我再也沒見過你,”周慕辰的聲音變得極低,好像都要低到海里去,“央曉,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
我一直沒想過有人會再把那段回憶給我拎出來。特別這個人還是周慕辰。
作者有話要說:我今天實在是太倒黴,太倒黴,太倒黴……是我人生中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