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窩囊不窩囊。”那漢子繼續說道。
不說還好,一說馮奇更是控制不住,可兩隻手都被制住,眼淚流淌不停,臉都糊住了。
“還他孃的哭,不就是幾百兩銀子嗎?我這裡有五百兩現銀,只要你答應幾件事,這些就是你的。”
這次馮奇真的不哭了,眼睛瞪大,儘管沒有出聲,心裡卻翻江倒海,心想這邪教門徒找自己到底要做什麼,難道是殺頭造反的勾當,可再想想,真能拿到五百兩銀子,殺頭造反的事情做也就做了
五百兩銀子三十幾斤份量,背在身上當真不輕,只是馮奇卻恨不得再重些,從這個宅院出來後,馮奇才發現此處距離錦衣衛官署不太遠,也就三條街之外,這宅院不大,就是尋常住戶的規制,自己還曾經多次路過,沒曾想已經成了聞香教的香堂所在。
這夥邪教門徒到底想要幹什麼?馮奇臉上露出苦笑,腳步卻是不停,揹著銀子越走越遠,要幹什麼其實大夥都能猜到,無非是造反奪天下,可憑著這些烏合之眾,到時候只有死路一條。
之所以苦笑,是因為馮奇現在也是聞香教中的一員了,那蒙面大漢的條件很簡單,讓馮奇入教燒香留下憑證,然後隨時通風報信,先給五百兩銀子,然後每月二十兩定例。
這教門出手還真是大方,馮奇當時心中感慨,可也有點小聰明,拿了銀子之後先口頭從了,反正不過是彌勒面前燒一炷香磕幾個頭,事後帶著大隊人馬把這裡滅了,又能殺人滅口,又能得一份功勞。
沒想到這邊的規矩卻和從前拷問出來的不同,還要在文書上簽字畫押,割破手指按下血手印,這可就是個罪證了,如果自己想要反悔,這簽字畫押的入教文書交到衙門官署裡面,自己就成了謀逆的奸細,全家都要遭殃。
對方做事還真是滴水不漏,有了這個憑證,自己根本沒辦法反悔,只能死心塌地的幫著對方通風報信了。
銀子壓在肩上,馮奇感覺有些難受,卻讓馮奇入教門做奸細的惶恐消散了很多,自己辛苦當差,賺來的餉銀卻做不到溫飽,好不容易找到了老婆,卻要被上司的兒子強奪,自己這五百兩來自教門,可林千戶一年的餉銀比自己多個幾倍有限,他家錦衣玉食的花銷從那裡來的,只怕秦淮河上一次酒宴就要把這餉銀花費個乾淨,他們做得,自己憑什麼做不得。
想著想著,遲疑和惶恐都是煙消雲散,腳步也是越來越快
三百兩現銀交到了花船上,看到這白花花的銀子,花船這些人面子裡子都有了,林千戶公子那邊也好交待,順水推舟的給出了春梅的契約文書,然後上下還湊了二十兩的賀喜銀子,算是彌補前面的矛盾。
馮奇和春梅見面,經歷過這一波三折之後,都是感慨萬千,喜極而泣這種情形就不必說了。
銀子在手,萬事不難,馮奇把春梅安頓在家裡,又找出名的郎中給自己母親治病抓藥,看著媳婦進了家門,馮奇的老母親心思舒暢,身體也很快的好轉。
這件事也成了南京錦衣衛裡的一樁奇談,大夥都說這馮奇孝心感天動地,有神靈護佑,在家裡挖出了他祖上留存的存銀什麼的,那林千戶的兒子氣得跳腳,可也只能到此為止,做得太過,錦衣衛裡面好多人都看不過眼的,而且錦衣衛指揮僉事馬衝昊雖說不管大家發財,可在這等事上盯得很緊,能抓到由頭換個千戶下去,換個聽話的自家人上來,馬衝昊可不會手軟。
至於通風報信這件事,馮奇心驚膽戰的去打聽後才發現,身為錦衣衛,想要知道一些訊息實在是太簡單了,誰會防備自家的同僚,何況這馮奇因為孝心以及和春梅的姻緣,很得大家的好感,而且錦衣衛大部分番子閒得很,內部有什麼勾當風聲都喜歡議論不停,有時候都不需要問,只要在那裡靜聽就好。
讓周圍人覺得有些古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