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緊處不在這個,現在世道越來越不安寧,咱們才這個年紀,還要在捕房裡做好多年,他們一時間接不了這個位置,我覺得與其讓他們憋在家裡,不如讓他們去世面上滾滾看看,算是個歷練。”
陳武本來已經把茶杯端了起來,聽到趙振堂這番話後,手在半空中停住,眯著眼睛看了會,才笑著開口說道:“這些話是你說的,還是你死去的那個兄弟說的?”
沒等趙振堂回答,陳武抿了口茶,放下茶杯說道:“歷練歸歷練,總要有個身份,除了王家那個小少爺和董家那孩子,其他人都要補個白役做公的身份!”
趙振堂笑著給陳武重新斟滿了茶,兩個人都沒繼續說話
晚上到家,趙進看到自己母親滿臉擔心,知道是因為沒有回來吃午飯,而木淑蘭則笑眯眯的幫著做飯做菜,早晨的小脾氣已經不見。
趙振堂按時回家吃晚飯,趙進一直想著自己父親會說些什麼,沒想到趙振堂就和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一切照常,只是在吃完晚飯的時候說了句:“一定要小心點,這事沒完。
臨睡前,趙進注意到趙振堂把空碗放在院門和屋門後,一推門就會有響動,從前放在外面的鬼頭刀也被拿進屋子裡來,趙進知道這是在戒備夜襲,難道那幫江湖人敢襲擊官差?
雖說那些評話故事裡,江湖豪俠高來高走,殺官好似殺狗,可實際上,江湖人根本不敢招惹和衙門有關的人,正因為有這個自信,趙進才放心大膽住在家裡,覺得不會給家裡帶來麻煩,現在看,自己把事情想的簡單了。
趙進把短刀放在枕頭下,這一夜他都沒有睡好,不過一直到第二天早晨,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照舊晨跑鍛鍊,王兆靖已經習慣和趙進一起晨跑,趙進提醒他要小心謹慎,沒想到一向考慮周全的王兆靖卻不在乎這個。
“且不說我家護院和壯丁齊全,那些城狐社鼠真敢招惹到我家,家父一封信出去,不光知州衙門那邊要大力追查,就算南京那邊都要拍人過來,誰有那麼大的膽子?”
聽了這番話,再想想自家的情況,趙進發現自己也不必太擔心。
原來吃飯時一家三口,現在多了一個木淑蘭,可大家都覺得很自然,好像木淑蘭天生就是自家冇人一樣。
飯吃到一半,突然外面門被敲得山響,昨夜擔心一夜,聽到這動靜,趙進頓時站了起來,相比於他的敏感,趙振堂反倒鎮靜許多,開口說道:“有趙三去開門,你折騰什麼。
話裡帶著責備,趙進悻悻的坐下,不多時,聽到外面響起急促的腳步聲,門被推開,卻是一名跟著趙振堂的白役差人,臉上有汗,氣喘吁吁的說道:“堂爺,城外周各莊有大案,莊子裡的人今早進城報官,說最少有五十條人命,陳頭已經去了衙門,派小的們叫各位爺過去。”
最少死了五十人?趙進一驚,趙振堂臉色更是難看,站起來罵道:“這才幾天安生日子。”
唸叨一句回屋去拿刀,出來之後開口說道:“這兩天不用等我吃飯了。”
何翠花點點頭,叮囑說道:“你小心點。’
趙振堂卻把這句話原封不動的對趙進說了次:“你小心點!”然後大步跟著那白役差人離開了家。
到底因為什麼死了那麼多,就算宗族械鬥都不會有這麼多人命,這幾年聽自己父親說多了案子,趙進也瞭解一些,但是死就這麼多,那傷者肯定更多,傷亡數量必然過百,到底誰和誰動手能打出這個傷亡?
琢磨歸琢磨,吃完飯,趙進還是自己出了門,木淑蘭乖巧的只是道別,而沒繼續提跟著過去的事情。
這次趙進先去了二叔的那個宅院,先翻出厚厚的一疊記錄看了遍,有很多內容他重新寫過,當年一來認識不足,二來字太難看,現在很難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