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嬤嬤!讓嬤嬤費心了。”說著就折身打了淺藍潞綢夾層門簾子:“嬤嬤快進去吧。”
桂嬤嬤笑著朝她點了點頭,才輕步進房而去。
半春看著桂嬤嬤進了書房,繞過了水墨屏風,才放下了簾子。退回廊簷下叫過一個守門的小宮女,命她守在廊簷下聽桂嬤嬤吩咐。安排妥當,才轉去後院小廚房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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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結束】
☆、第48章 心畫
午膳時,楨佑因之前貪嘴多吃兩塊杏仁佛手,進小半碗碧梗米就喊飽。異常的,溶月也只吃了一碗飯就停箸罷口。
桂嬤嬤伺候著大殿下漱口淨手罷,就欲帶他去午睡,小傢伙卻磨磨蹭蹭不肯挪步。
溶月站在窗邊看著雖早已停雨、但依舊烏雲不散的天色,不禁沉了眉頭。她轉頭看向神色活躍、了無睏意的小傢伙;笑著對嘀嘀咕咕、哄勸小傢伙不停的桂嬤嬤擺手:“算了嬤嬤,既然他不想睡,就是他還不困。”
說著已走了過去,和顏悅色的問他:“要不我們去散散步,消消食再睡好不好?”
“好!”
小傢伙點頭如搗蒜,眨巴著亮眼,揚著飽含雀躍的一張粉臉。
桂嬤嬤看他那歡欣鼓舞的神情掩都掩不住;目光微黯地望向溶月,像是在等她改變主意。溶月對上她殷盼的眼神,只是笑笑,卻沒答話。
她看過一本孩童心理學的書籍,再三強調,不能對孩子失信。溶月能明白桂嬤嬤的顧慮,不過是她多年養育孩子的經驗和宮廷規矩。
但是……溶月望著那滿臉期待盯著自己的小傢伙,她就是不忍心、也不想拒絕。特別在她認為,那些規矩未必對孩子就是最好;在她明明知道還有更好選擇的情況下,她實在不願讓小傢伙失去知道和參與的機會。
發現問題,就要直面問題。
思忱之間,溶月再次對上桂嬤嬤哀求的眼睛,態度直接而坦誠:
“沒事的,嬤嬤別擔心。飯後走走,對身體也有好處。嬤嬤也一起去,大家晃悠一圈,他也就該累了,正好嬤嬤再帶他去歇。”
平靜柔和的聲音聽在桂嬤嬤耳中,了無氣勢;更少了讓她信服的分量。桂嬤嬤有拒絕的理由,但卻沒拒絕的資格。
桂嬤嬤強壓自己的情緒,屈膝行禮後先行退至門口,打起了簾子。溶月牽過掛著躍躍欲試笑容的小傢伙,兩人目光相對,不由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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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可以和大人講道理。但和孩子講道理,未免得不償失。
溶月午睡醒來,看著還憨睡在旁的小傢伙,不禁有些頭疼;孩子也未必全是天使。至少孩子氣發作,至少孩子固執時,不僅不是人纏的天使,還可能是纏人的魔王!
這麼想著,溶月就又想起桂嬤嬤那怨懟的眼神;心中不由苦笑,她可不想再多個對手或敵人。
人生果真是曲折永遠多於坦途,這才順遂幾天,現世報的考驗就橫在了面前。這種算計來小心去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呢?什麼叫光陰虛度?看看如今這蜷縮井底、前面是牆後面還是牆的生活……
屈腿抱膝,溶月陷入沉思;只有對比、形象的對比,才能讓如今的自己,如此深刻的感慨曾經那泡在圖書館後樓梯間、聽著偷吸香菸的朋友,一邊抱怨光陰虛度;一邊細數歲月蒼白的日子是多麼光彩四射而前景寬廣!
楨佑睜眼的霎那,就看到那個他人前要喚作母后,人後可以叫愛米的女人呆坐床上出神。那樣子,像她畫上的女人男人一樣,像是長在了那一方紙上——怎麼都掉不出來。
楨佑拿手揉了揉迷糊的眼睛,再睜開去看,她竟然還是不動!
楨佑心裡有些發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