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報;說十分要緊;絲毫不顧什麼上下規矩;又通報進去;老爺臉色無比難看;還是讓人進去了。
這一進去倒好;不多時就傳出老爺的怒喝咆哮;大家都遠遠躲開;免得等下又被波及撒氣。
在後堂中;童懷祖坐在那裡喘著粗氣;其他三人恭敬的站在一邊;低頭垂手;可若看這三人的神情;卻好像是他們在坐著;童知州站在一邊。
“昨天什麼時候抓的這一百多個人;本官怎麼不知道?”
“一個晚上不到;這一百多個人都瘐斃在牢裡;這怎麼可能?”
童懷祖調整過來;立刻怒喝著連續質問;他激動之極;指著面前三人的手都顫抖不停。
“大人;昨日捕房急報;說城內有勾結流賊的奸邪之徒聚眾;試圖再次作亂;當時事急;小人和王先生一合計;立刻讓捕快差人出動捉拿;這些人就是這麼抓來的。”錢書辦開口說道;說完後看了眼邊上的牢頭。
最下首的牢頭清清嗓子;低眉順眼的回答說道:“大人;現在天氣悶熱;城外又有那麼多屍體焚化;牢房裡悶熱;出疫病也是常事;一下子死了百餘人;小人失職。”
錢書辦和牢頭說話都不緊不慢;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而且那牢頭嘴裡說“失職”;卻沒有說請大人責罰。
童知州在官場這麼久;自然能看懂聽懂這些細微之處;一愣之後;氣得渾身都顫抖起來了;就這麼愣怔了半響;猛地咬牙站起喝道:“混賬;混賬;你們這是枉法;你們這是濫殺無辜;你們以為本官是糊塗嗎?以為本官是傻子嗎?你們知道王法嗎”
說到後來;童懷祖嘴唇都開始顫抖不停;激動的說不出話了;錢書辦和牢頭對視一眼;然後又看向王師爺;這神情童懷祖看得清楚;根本不是懼怕;而是為難;自己這知州還有什麼權威;以後還怎麼管這徐州地方。
王師爺嘆了口氣;轉向知州童懷祖說道:“東翁;錢書辦和老吳都當了這麼久的差;不會分不清輕重的;為什麼會這麼做;東翁應該能猜到緣由;這些事大家心知肚明最好;要是說破;或是讓那個人找上來;那就難看了。”
“你”童懷祖指著王師爺怒喝了一個字;王師爺只是躬身低頭。
幕僚師爺是官員自己花錢請來的;名義上和官員是朋友之誼;實際上卻是智囊參謀;幕僚師爺的立場不考慮公事;而只是為官員考慮。
剛才王師爺這番話;明顯是站到了另一邊;這更讓童懷祖氣得發瘋。
下面錢書辦和牢頭又交換了一下眼神;彼此都能看懂對方的意思;城內官面上早有傳言;說這王師爺名為知州幕僚;實際上卻為酒坊做事;拿趙進的銀子更多;看他今日的言談表現;果然如此。
“東翁;學生也是為東翁您和全家著想。”王師爺誠懇無比的說道。
童知州臉色鐵青;他不敢換掉這個師爺;如果沒了這個師爺;自己就要和趙進直接面對;那時候連個緩衝都沒有;會更加尷尬麻煩。
但這王師爺所說的話;將遮羞布都撕了下來;等於是**裸的威脅;可這威脅也是實話;虎狼在側;不小心就要招來大禍
“趙進他是借本官的手殺人啊”童懷祖再開口已經有了哭腔;站著的三人只是低頭。
“這一百多條人命的冤孽債憑什麼算在本官頭上;憑什麼啊”童懷祖揚起手;好像要抓住什麼一樣。
王師爺皺了皺眉;嘆氣說道:“東翁;這又不是第一次;何家莊信奉邪教;雲山行李順勾結盜匪行文下去就一了百了;今日合議善後;各處士紳馬上就要到了。”
童知州整個人佝僂了下去;幾乎是癱在了椅子上;有氣無力的說道:“事情都到了這般;這合議還用本官出面嗎?就說本官病了;讓周同知去吧”
王師爺臉上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