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了,李和那營頭的事情,我這邊有一份心意,馬大人若賞臉就收下。”
陸全友轉身要走,馬衝昊卻關上了窗,沒什麼火氣的說道:“陸兄,小弟這邊在徐州也折了十幾個人,只不過外面不知道而已,陸兄當小弟不知道趙進是個大蟲嗎?小弟清楚的很,小弟這般自陳短處,陸兄就不能耐心聽下去嗎?”
這邊已經把稱呼說得很親切,又說了自家的短處,陸全友聽到這個,腳步的確慢了下,看看門邊的施坪敖,施坪敖低聲說了句“且聽無妨”,陸副將又是冷哼了一聲,轉身沉聲說道:“馬大人,你我年紀都不小了,天底下好處多了,咱們能吃眼前的就不錯,也是榮華富貴,何苦啃硬骨頭,崩牙還好說,何苦要噎死呢?”
“陸兄,趙進手裡徒眾幾千,都是虎狼之士,這個不必我說,而且這趙進背後有一幫奸猾胥吏出謀劃策,當真滑不留手,他殺人滅門的事情不知道做了多少,可卻沒辦法用王法拿住他,官面上也奈何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他橫行無忌。”
這些事陸全友當然知道,回應也只是冷哼,馬衝昊卻不在意,只在那裡繼續說道:“這趙進不留把柄,王法拿不住,固然是他狡猾,可也有一點,說明這趙進心有顧忌,也怕真被坐實了謀反謀逆的大罪過,到時候官軍大集會剿,落得個身死族滅的下場,他下面那些徒黨更是如此,殺人放火做也就做了,可要是造反呢?小小徐州一地,怎麼和整個大明抗衡,一說這造反謀逆,先前死心塌地的徒黨,只怕立刻煙消雲散。”
“怎麼講?”陸副將聽出了些門道,連帶著施坪敖都向前走了幾步。
“趙進做這麼多,就是不想讓人說他造反,不想落下謀逆的罪過,暗地裡殺官他敢,明面上他不敢,只要一這麼做,那什麼趙字營立刻就會崩散,鄉野惡徒,一起發財還好,造反誰有這個膽子?”
想想趙進的行徑,俘虜了狼山的兵馬,還要討價還價把人送回來,雖說勒索了一筆贖金,狼山自家的確不敢聲張,細想起來,那趙進也在控制事態,陸副將緩緩點頭,這馬衝昊看得的確透徹,這麼一講,趙進也不是個無法無天的大蟲,還有法子對付。
“陸兄,若有精騎千餘,直入徐州腹地,趙進就算有齊天之能,也不可能無聲無息的吃下這一股,到時這千餘精騎護送官差宣揚這趙進謀逆大罪,宣揚從犯不論,他的死黨徒眾還敢頑抗嗎?”
陸全友搓著下巴沉思起來,施坪敖咳嗽了聲,看到陸副將點頭,他這裡才開口說道:“馬大人高見,千餘精騎,足可以橫行南直各處,就算滅殺那趙字營也不難,以這個威懾讓那趙進不敢暗地妄動,然後當眾宣佈他的謀反大罪,看到這千餘精騎,趙家徒眾已經心寒,再聽到這謀逆大罪,想想後果,必然星散無蹤,到時不需大動刀兵,就可以拿了那趙進大賊,這法子當真高妙。”
聽到自家智囊的說法,再一想這前因後果,陸全友的臉色也緩和下來,看著馬衝昊也多了些笑意,開口說道:“馬兄弟,你這個法子不錯,可千餘精騎怎麼湊得出來,老哥手裡拿得出手的還不到五百,這個”
既然法子可行,那麼就要討論細節了,到這個時候再想想馬衝昊一開始描述的金山銀海,由不得不心動,實在太誘人了。
南京錦衣衛指揮僉事馬衝昊笑了笑,邊說邊豎起手指數道:“陸兄這一股,小弟這一股,徐州周參將那一股,南京再湊出一股來,鳳陽或許有一股,千餘精銳很容易湊出來了。”
周參將那邊不必說,南京錦衣衛自己手裡也有能拿得出的馬隊,而南京那些開國靖難傳下來的老底子勳貴,還要輪流擔著南京守備這要緊差事,手裡家兵家將的都有些,魏國公徐家號稱八百家將,更是了得,至於鳳陽地方,那就是中都鎮守太監的人馬了。
“這麼多人?”狼山副將陸全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