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斧短刀,看著份量是加重的,殺傷力肯定更大,殺人多了,染血太多,即便洗刷的乾淨也會沾染血色,能殺這麼多人,能染上血色,說明這人本領高強,不然不會自保到現在,這房舍街巷等侷促之處的戰鬥自然是這種擅用短兵器施展的地方,不過,這等用短兵的強手在長槍大戟面前也就是那麼回事。
江湖中人說不出這類話,他們自己做不到,也以為別人可以高來高走,這成大虎卻是見識過趙字營的列陣而戰,那當真銅牆鐵壁一般,碰上去就是個死,江湖人對上有陣型配合的鄉勇團練都要吃大虧,更別說遠遠勝過普通官軍的趙字營了,所以成大虎會有這樣的結論。
“小孟,你得和這些前輩多學學,經歷多了固然能看明白,可你多學多聽,也能看明白這些。”趙進笑著叮囑孟志奇說道。
聽到這話,孟志奇大聲答應,腰板挺得筆直。
孟志奇算是學丁,但因為伺候過趙振堂和何翠花那邊,所以趙進也把他當成自家子弟看待,帶在身邊時時教導。
說完之後,趙進又轉向成大虎問道:“這人怎麼樣?”
父親趙振堂的說法的確有道理,自己眼下這個局面,身邊也需要一名信得過的強手護衛,不過這樣的人除了要查清底細之外,還得考驗能力心性,派出人去河南摸底,這一路上也要看他的表現,成大虎等幾人就是負責觀察。
“是條老狼,經年進山鑽草窩子的那種這是江湖上的黑話,進爺不用管,這牛金寶看著凶煞,人卻安靜,能沉得住氣,還知道小的們在盯他,別的就不好說什麼了,畢竟這才半天,看不出太多。”成大虎說得很仔細。
武人中沾滿血腥的屠夫兇人不少,這裡面也有十人敵、百人敵這樣的強悍人物,可這些人往往被血腥矇住了眼睛,心性都已經扭曲,已經不能算正常人,或者說不能算人了。這個牛金寶也有這樣的問題,如果性子真那麼暴烈,也不適合做這個親衛。
不過這段時間的觀察還好,牛金寶的心智很正常,甚至還有些純樸爛漫的意思,但一天做不得準,還要繼續看下去。
趙進在那裡點點頭,卻發現成大虎沒離開,只在那裡嘿嘿笑,這幫江湖漢子的稟性趙進熟悉的很,只是笑著問道:“有事你就說,吞吞吐吐的作甚。”
“進爺,咱們徐州邳州的兄弟們都想著給進爺做護衛,這都琢磨了好久,沒曾想被一個外人搶了先,大夥心裡都有些不服氣,就想著比試比試,要是那牛金寶真的了得,大夥也就心服口服,若是身手不行,豈不是耽誤進爺的事情。”成大虎肅然說道。
邊上站著的孟志奇連連點頭,心想少爺身邊的這些人各個忠心,這都是少爺的仁德義氣
沒曾想趙進在那裡嗤笑一聲,指著成大虎說道:“少來這沒用的,你們手癢了是吧?”
成大虎剛剛裝出的肅然面孔立刻變成了油滑的笑,嘿嘿說道:“還是進爺好眼力,老太爺找的牛金寶,從前這人也沒個名頭什麼的,大家都想上去試試。”
趙進也沒什麼生氣的,只是點頭說道:“我也想看看他的能耐,不過今晚就不要比了,明晚到宿遷再說。”
得了趙進的承諾之後,成大虎更是喜笑顏開,在那裡不斷的搓手說道:“這就好,這就好,不光和那老牛比,我們兄弟也要比比,看看誰出來和他打。”
趙進沒好氣的揮揮手,成大虎笑著離開,趙進只是瞥了那邊牛金寶一眼,發現他坐在那裡,只是好奇的看著趙字營的佈置。
晚上趙進和雙溝鎮的一干頭面人物聚了聚,這邊現在有個大酒坊,去往駱馬湖漕糧換酒的漢井名酒和去往清江浦以及更南邊進行交易的燒酒,大多是在這邊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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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暮鳴,元亨利貞,甜蜜的甘蔗”三位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