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都能說的過去。
溶月也想見長公主,她有些心動。但轉念,她就猶豫頓住;長公主和駙馬終歸是夫妻。如果她叫了公主來,不僅給了武毅侯難堪,也影響皇帝良苦用心的期望。
她不能落個不通情理、愚蠢拆臺的名聲!
如此作想,那點想見朋友的熱情已是蕩然無存。溶月轉題,吩咐半夏一些籌建善堂的碎事。又問了素惠的情況。然後,鋪紙給長公主寫信。
暖閣很靜,窗外的風聲卻嗚咽的唳嘹。
溶月提筆又放,獨自思忖良久。她活於這世,快要一個年頭。儘管她最初心願,不過獨善其身。可是春去冬又來、日子一天天過下來。她漸漸多了熟悉的人、牽念的心。而今,更有很多維護的人和事掛在她心頭。
作為女人,溶月不太在意如今的婚姻。但她在乎長公主、素慧、宋氏的生活。雖然各人對幸福感受不同,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但她盼願身邊的人、能儘量圓滿。為這,她願意分享自己的能力、幫護她們的擁有。
溶月從未勸慰長公主放下,但現在她卻覺得勢在必行。她重新提筆,給長公主講了兩個故事,一個是普通夫妻的患難與共、經歷生老病死;一個是刻骨銘心、天隔一方的泰坦尼克。溶月措辭直白,寫到十多頁,突然模糊了眼睛;她草草收尾,命半春抄寫一份交給黃總管。
翌日半夏帶著一車節禮回了京城。溶月則去了潭柘寺,這天直到夜落,皇帝都沒有傳信來。溶月睡前不禁琢磨,看來皇帝明白了她謄寫書信、還呈給他的反諷。
溶月順而猜測判斷,按皇帝那驕傲的性子,依照以前的經驗,他應該不會再給她寫信。至少幾天之內,他不會……想著想著,溶月迷糊睡了過去。
可她沒想到,第二天,半春除了自己、還捧著一封書信在等她醒來。
溶月直接在床上拆信來看,皇帝這次寫的比較之前、筆墨頗多。言辭間,對她故事裡的大船產生了興趣,一副如果大鄢朝也有這樣的戰船如何如何的雄心壯志。
溶月對他措辭總是古義的之乎者也、一向頭脹,易失耐心,她直接跳到最後幾行。讀出皇帝表達的委婉。
他大概意思是說,現在這個侍衛長武藝精湛,他本心是出於對皇后安全的考慮。如果皇后不習慣,他換人即可。
對牛彈琴!
溶月嘆詫,甚感鬱悶。
她心情不好,徑直把低落變成任性,寫成稀有的怨念;悉數拋給皇帝。寫的時候,儘管溶月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反常,但卻強不成懊惱的阻攔。隨著那信的送出,溶月縱容了自己發洩。
很快,皇帝送來回信,只有四字:
“庸人自擾!”
溶月無趣,當即痛辨: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當天皇帝沒回信。
翌日,送了車胡蘿蔔到別院,溶月望著綠瑩瑩的葉子襯著橙紅,心情沒有舒散多少,但也沒有更加消沉。
晚上就寢,她望著圓桌上裝滿水晶盤的胡蘿蔔、滿眼的暖色調。溶月想想,還是延後了睡覺,就著燭光縫完手套的最後一個手指。
鄢祝融收到手套的第二日,派留金帶了很多賞賜來到別院。吃穿用度,無微不至的讓人惶恐。
溶月兀自打斷留金沉長的稟告,賞了他雙份荷包。讓他先去休息,而她則當即寫了封長信給皇帝:
“……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透過講述軼事的方式,含蓄表達了她的顧慮和不喜。希望皇帝以後不要再如此誇張的鋪張浪費,令她忐忑不安。末了,溶月又覺言辭過於冷硬,添了幾句軟語:
“知皇上仁善,本該感激涕零;奈何妾乃國母,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