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頭望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強烈的仇恨隱藏在那張看似毫無表情的臉上。海斯密施注意到了這一幕,他嘆了口氣,真希望能有另一種方式來充分展示自己的才能。讓他感到遺憾的是,難度最大,也就是最能吸引人的恰恰是為他深知有罪的人的辯護。別人經常問他,幫助殺人犯逃脫懲罰是一種什麼感受。對此,他總是付之一笑,並回答說將法律和道德混為一談是不對的。畢竟,被告罪名能否成立是控方律師的職責而不是辯護律師的責任。
午飯過後,他便向控方發起了進攻。他沒有對魯絲裝出一副和善的樣子,而是表情嚴肅地直接切入此案的核心問題。“你以前結過婚吧,霍金夫人?”控方律師有意使得魯絲與被告席上那個男人的關係顯得模糊,而他恰恰要以此作為打擊魯絲的手段。
魯絲皺起眉頭,說:“我不叫霍金夫人。”她冷冷地說,但毫無蔑視之意。海斯密施抬起眉毛,把頭轉向陪審團,“但這是你的合法名字,不是嗎?你是菲利普·霍金的妻子,難道不是嗎?”
“我是,這是我的恥辱,”魯絲回答道,“我不願意被別人提起這一事實。如果你能出於禮貌,叫我卡特爾夫人,我將非常感謝。”
海斯密施點點頭。“感謝你清楚明瞭地向我們表明了你的立場,卡特爾夫人。”他說,“現在你應該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在你起誓要愛霍金、尊重霍金、忠於霍金之前,你結過婚,是這樣嗎?”
“愛麗森六歲時我就開始守寡。”
“因此,當我說完整的婚姻生活時,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魯絲的目光中透出一種強烈的牴觸。“我的確在鄉下長大,可並不愚蠢。”
“請回答我的問題!”他的聲音如刀鋒般犀利。
“是的,我明白你的意思。”
“那麼,你與前夫是否有完整的婚姻生活?”
“我有。”
“後來你嫁給了菲利普·霍金。你又是否與菲利普·霍金有完整的婚姻生活?”
魯絲直視著海斯密施,氣得兩頰發紫。“與前一次婚姻差不多,但不像以前那麼頻繁。”因為厭惡,她的身體稍稍有些戰慄。
“也就是說你並沒有發現你丈夫的性慾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我前面說過,他不像我的前夫那麼有興趣。”
“當年你的前夫顯然比現在的霍金年輕。那麼,你是否看到自己的丈夫和愛麗森在一起有過不雅的舉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海斯密施器宇軒昂,但魯絲沉著冷靜,穩住了陣腳,這讓他有些出乎意料。大多數像魯絲這樣的女人都無法抵擋他的威嚴和儀表,立刻就會把他想要的答案都告訴他。海斯密施晃了晃腦袋,對魯絲露出了一副屈尊俯就的笑容。“你肯定明白,卡特爾夫人。你丈夫是否深夜單獨去過愛麗森的臥室?”
“就我所知他沒有。”
“他是否在愛麗森洗澡時闖入過浴室?”
“當然沒有。”
“那他是否有過讓愛麗森坐在他腿上這樣的事情?”
“沒有,那已經不適合愛麗森這樣的年齡了。”
“簡言之,卡特爾夫人,你從未看到或聽到任何可能會引起你對丈夫和女兒的關係產生懷疑的事情。”與其說這是對魯絲的質問,倒不如說是一個肯定的陳述,對它的言外之意魯絲看起來根本沒有打算回答。海斯密施低頭看了一眼記錄,然後又抬起頭,扭向一邊。
“現在,說說那支槍。你在法庭上稱,你丈夫有一支槍,就放在他書房的一個盒子裡。你是否跟任何人,你的家人或朋友,提起過這支槍?”
“他讓我對此事守口如瓶,所以我對誰也沒有說過。”
“這樣看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