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有一抹鮮紅的顏色印入,很明顯的紅色。是花語?
她似乎正從附近路過,聽到了這聲音,停住了腳步,望著亭中人——
就那麼遠遠地望著樂陶。
鮮明的藍與鮮明的紅,是我現在眼中的主色,而藍色與紅色調和,就是柔和的綠。
我悄悄地退走,回了東風小樓,按照原計劃,引著小雀幾人,爬山行動開始——
在今天,我們從長安口裡才知道這楓樓竹苑附近的方圓十里內,是我們可以去的地方,而十里外,是陣勢密佈。
我很意外,他說是梅無豔安排的,也是梅無豔親自設定的,陣勢很難解,讓我們不要隨意闖出那個範圍,如果誤闖,他也沒有辦法入陣解救。
那個陣只有梅無豔能解?
怎麼會這樣?
而他的說法就是,在最外圍,約十五里處,是普通陣勢,會有效地阻止外人入內。而十里內的陣勢,是為了防止強敵,梅無豔交代過他們,在這三天內,莊內人不能擅自出入。
莫非是因為我?而他親設的陣是為了讓我在這三天內安全?那他設陣會不會傷了普通人?
長安為我解了這個疑惑,說普通人會被困於十五里外,如果不小心闖入的,也會有人去引出來。梅無豔已安排了外圍的人手,在注意著。
原來梅無豔設想的如此周全!
而我們原本就不打算遠離,方圓十里的空間足夠了,這第二天的白日,就這樣過去——
傍晚,回了楓樓竹苑,薛嫂新炒的乾果出了爐,用紙袋裝了,樂悠悠地走著,想起那兩隻松鼠,於是走到原來餵食它們的地方,將袋子散開,香味撲出——
嗅覺靈敏的它們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能循著味道而來——
其他的人已各做各的上去去了,只有我一個,坐在石階上,慢悠悠嗑著香濃的榛子,任薄日灑在身上,周圍很安靜。沒有片刻,吱吱聲傳來,從草叢中跳出兩個小傢伙,它們很興奮,輕車熟路地蹦過來,我丟擲乾果,它們就爭著去搶食——
不知不覺,天色黑了——
它們已吃飽,又竄入草叢,吃飽了就走,連多停留一刻也不願意,現實的很。我站起身,繼續上石級,打算在天完全黑以前回到東風小樓。在走到一處轉折處時,有人語傳來,接著是笑聲。
那笑聲似乎是洋兒,這麼晚他又跑到這裡做什麼?有些疑惑,我折向那條道,聲音傳自林中——
他和誰在一起?是和他姐姐嗎?在幹什麼?不如找到他們一起回東風小樓。
就這樣想著,我往裡走,發現笑聲停了,林內靜悄悄。
很靜,靜得似乎剛才根本就沒有笑聲!
“洋兒?”我開始喚,這小傢伙不現身,難道要和我捉迷藏?也不是不可能,他還是一個小孩子。
“洋兒——”我再叫,側耳聽,還是沒有迴音。
又往裡走了一些——
突然——
看到了一個人!
準確地說,是一個背影!
看到的同時,汗毛倒豎!
這個背影絕不屬於山莊內任何一個人的。
我突然警覺,向後退——
“不用害怕——”
對方開口,聲音蒼老,而他的後背隱在一片通體的黑袍中,身形寬胖,從頭到腳地隱著,頭上甚至帶著連著黑袍的帽子,看不到一縷頭髮,全身就那麼被包裹著,只看見寬寬得一片黑色。
他的周圍有團煙霧,很明顯的繞在他周身三尺內,讓他顯得模糊——
那煙霧很濃,就像舞臺上升起的增加舞臺氣氛的煙霧,甚至可以比得上催淚彈扔出時的效果,太濃了!
顯得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