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的日子。”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知道小黃狗這算是交待遺言了,於是苦笑道:“這話你應該對我大伯說,他生平最得意的,就是收了你這麼個天分高的徒弟。”
小黃狗道:“怕是沒有機會了。”
連我們腳底所站的地方,都變的若有似無,時而清晰,時而又彷彿變成了一個黑洞,似乎就要將我們吞噬下去一般,我正想跟小黃狗說下輩子見,忽然前方出現了一道白光,我起初以為是陽光,但仔細一看,居然是民國小姐,她的身影也跟著周圍的景物時而虛化,時而清晰,隱約似乎在朝我們招手。
我立刻意識到不對勁,民國小姐一直跟著鬼魂陳,而且鬼魂陳也並不贊同在這種地方放鬼,既然如此,民國小姐是怎麼出來的?
我和小黃狗對視一眼,立刻知道事情出了變動,趕緊往民國小姐所在的地方跑,而民國小姐也彷彿在給我們引路一樣,時而左時而右,片刻後,我們竟然到達了一扇高牆下,我不記得這是不是我們來時所翻的那面高牆,但我知道,它是可以通向外面的,我們從那個鬼地方跑出來了。
就在我激動的差點兒沒歡呼時,高牆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還耽擱什麼,快上來。”是鬼魂陳!他蹲在高牆上,探出頭,冷冷的衝我和小黃狗打手勢。
事到如今,也容不得我們多想多問,我和小黃狗立刻搭人梯爬了上去,三人躍下牆體拔腿變跑,出了鬼宅,我發發現外面依舊是灰濛濛的,只是天空已經看不見星星,隱約可看到晨曦,轉身向後看時,哪裡還有什麼陳家鬼宅,只剩下一片光禿禿的亂石,石縫間寸草不生,在枯黃的雜草堆裡顯得十分惹眼。
一口氣跑到荒蕪的馬路邊,我們三人坐在馬路上猛喘氣,經過一夜,下了些雪,草尖上壓著白霜,四野裡雪氣蒸騰,原本應該是很冷的,但我額頭卻是一層白毛汗。
須臾,氣息終於平復下來後,我想到了民國小姐,並且也隱約猜出了她會出現的原因,我看著鬼魂陳道:“是你讓它來引路的?”鬼魂陳手搭在膝蓋上,閉著眼睛,淡淡的嗯了一聲。
小黃狗抓了抓頭髮,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須臾,鬼魂陳起身,將裝備包背在身上,說道:“走吧。”
回程的路上很沉默,我們步行了一千米左右,回到了降滿雪的小路虎上,小黃狗開車,鬼魂陳閉目養神,臨別時,我看了眼鬼宅的位置,腦海裡閃過一個光屁股的紅肚兜小孩兒,緊接著又是第一次遇見民國小姐時的樣子。
在河邊,她十分‘友善’的為我表演了吸‘麵條’的一幕,當時我以為她是陰魂不散,後來才領會到,根本就是鬼魂陳讓她來嚇我的,為的就是給大伯一個警告。
那時候覺得她特別恐怖,現在想起來,有種心頭髮脹的感覺。
回了黃家後,鬼魂陳拿出了他所得到的拓本,全都是手繪下來的,但還原度很高,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傷懷,深深吸了口氣,便又重新活了過來,我想,人忍耐傷痛的能力就是這樣訓練出來的,很快,民國小姐和紅肚兜,便被我壓到了記憶深處。
我們三人圍坐在桌邊,一邊喝著熱氣騰騰的茶,一邊討論這份拓件。
根據我們的推測,我們一致認為,這應該是某種失傳已久的文字,文字究竟屬於哪個時代,那個地方,都無從查起,要想破譯上面的內容,必須要找專業人員。
並且,這上面的內容,很可能有些驚世駭俗,因此我們所要找的那個人,不僅需要專業,還需要絕對的信任。
思來想起,我想到了郝教授。
小黃狗道:“郝教授研究的是西域文化,你認為他會知道?”
“不確定,但他這方面的人脈應該不少。”在我們三人中,鬼魂陳不方便出面,小黃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