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七百三十九章 死因

叫我一聲妹夫,怎的竟要往我心中插刀子,自家人害自家人不成?”

說到這裡,李程韋雙目通紅,竟是連眼淚都要落了下來。

他抬起手,也不用帕子,只用袖子擦了擦淚,差點帶上了幾分哽咽,又道:“我到得今日,心中實在仍將你妹妹擺在第一,她是我髮妻,我足為她守了三年孝,後頭傷痛過了,才去續絃,你說我害她性命,這話如何出得了口?我對三娘如何,她心中最是知曉,也曉得體恤我之苦痛,若是叫她在九泉之下聽得你這般汙衊亂言,縱你是她親兄,她不會責怪於你,可心中必是十分難過!”

李程韋年紀雖然不小,可中氣依舊十足,他一向保養得好,此時一番話說來,端的合情合理,層層遞進,復還情緒飽滿,其中酸楚之意,叫在場之人聽了,無不跟著心中發酸。

有人甚至忍不住同身旁人小聲道:“那李員外所說,也不無道理,他害死那徐氏,又有什麼好處?”

有人道:“怕不是圖嫁妝?”

另有人回道:“當真不是圖嫁妝,當日徐三娘病死得早,我看著封的棺木,也聽了人說她那嫁妝如何處置一一除卻部分陪了葬,其餘盡皆給她同李員外家中那一位女兒麗娘做了嫁妝,那李麗娘除卻她老孃的嫁妝,也有李員外自掏的銀錢做陪嫁,當日送嫁,從城西到城東,水上十里紅妝,不曉得飄了多久,才全數送走!其嫁妝之豐厚,今日去河邊上說一陣,找個年紀大些的問一句,怕是都還記得!”

眾人猜了一圈,果然猜不出來什麼,只覺得找不出李程韋毒殺妻子的好處。

不過短短片刻功夫,李程韋一番話說完,場中人的態度便轉了一個大彎。

前頭還叫他“姓李的”,此時已經又變回了“李員外”。

徐良被衙役按著,聽得對方這顛倒黑白的許多話,氣得臉都漲得通紅,正要掙脫開來,去將李程韋痛打一頓,然則還未等他脫開身,卻是聽得不遠處一陣躁動。

他轉頭一看,正正見得一名仵作向這邊走來。

眾人原本還在說話,見得仵作過來,人人都閉了嘴,有人聽得身旁人在嗡嗡吵嚷的,便朝著對方的足下一踢,斥道:“吵什麼吵,莫出聲!”

一干人等眼睜睜盯著那過來的仵作。

“田知府、顧副使。”

那仵作走到一名司理參軍面前,不曉得說了什麼,那司理參軍帶著他走到了顧、田兩人面前,先行了一禮,復才稟道:“眼下勘驗有疑,怕是要查驗當日徐氏病故前的吃的藥方。”

顧延章轉頭看了一眼權知京都府田奉,拱手行禮道:“下官乃是奉命陪同,並不會插手京都府衙行事,如何處置,還請田知府示下。”

田奉見顧延章倒是還算知幾分進退,面色微緩,他深知此案影響甚大,也不叫下頭人去辦,沉吟片刻,才將李程韋、徐良二人喚道了面前,問那李程韋道:“當日徐三娘病故前請的哪一位大夫,你可還記得?”

當著田奉的面,李程韋倒是恭恭敬敬,禮數備至,苦笑道:“回稟官人,當日給小人內子看病那一位大夫,乃是馬行街一位姓張的老大夫,當日請過府時,他已是八十餘歲,慣來給小人家中看病,正是前一陣子,天時甚熱,他中了暑氣,未能熬過去,已是……前幾日才有人過來發了喪貼……”

田奉微微一怔。

當日看病的大夫已經過世,自然問不出來那時用的藥方,況且哪怕其人尚且活著,這許多年前的事情,也未必能問得出個底細。

他正在猶豫當要如何決斷,卻是忽然聽得顧延章在旁插口問道:“不知當日那徐三娘患的是什麼病?”

李程韋早已見到顧延章,心中一時不知是好還是壞,面上不露聲色,只回道:“當日大夫說,乃是夏日瓜果吃多了,壞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