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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三章 交談

—兩位都已是致仕了。”

季清菱便道:“若是許參政不再想出仕,那他這一趟回京做什麼?”

“聽說其子今歲要成親了,又擬要科考。”

畢竟是旁人閒事,顧延章並不怎的在意,只是說起許師簡,他也有些好笑,道:“那許參政也是個妙人,我看他在先生府上,一頓能吃兩碗大飯,中氣也是十足,隔不了幾日就要去爬一次弦月山,先生私下與我抱怨,說也被拖去爬過兩次,回來之後,腰都直不起,那許參政卻是沒事人似的。”

季清菱越發地不解,問道:“那他怎的不肯接?是在拿架子還是怎的?聽說其人原來就甚得太后器重,不應一口回絕才是。”

“聽得一二口風,據說那許參政原就管過都水監,回京之後,同原來老人通了氣,沒多久就放出話來,說自己多病纏身,不能受命,只不知其中究竟是個什麼緣故。”說到此處,顧延章也有些無奈,“既是做戲,也不曉得做得像一點,日間不是去訪友,就是去釣魚爬山,生怕宮中不知道他這乃是敷衍之詞一般。”

“許參政尚且不論,那黃相公為何不肯接?”季清菱又問道。

“聽說那張瑚提了一個新法,喚作什麼‘鐵龍爪揚泥車法’,正要以此清淤,黃相公嗤之以鼻,把那章程壓在手上,不肯給批,正因此事同太后犟著頭,自然不肯接。”

前一陣子那“鐵龍爪揚泥車法”在京中很是鬧出了一場動靜,季清菱自然有所耳聞。

只是水利之事,乃是專工所長,她實在不是很懂,便也不做發言,此時聽得顧延章論及,不由得好奇問道:“那法子聽著有些古怪,究竟靠譜不靠譜的?聽說獻法的李公義是個選人,雖說文章寫得不錯,卻未聽聞有什麼水利之長。”

顧延章搖頭道:“不好說,正因此事,吵了許多天了,兩府裡頭泰半覺得此乃無稽之談,卻也有人說怕是有那麼點用,我前日巡堤,見都水監中已是在試用此法,卻不是傳言之中以鐵爪為器,而是用巨木為之,上頭木長八尺,下頭齒長二尺,以齒列於木下如同杷狀,別名又喚作浚川杷。”

他口中說著,隨手便把壺中茶水倒了一點出來,以手蘸了,在桌面上畫出那浚川杷的樣子,又在房中取了兩物間隔,比了一比,形容出大小。

季清菱將信將疑,問道:“既是做出來了,不知有無用處?”

顧延章道:“聽說要在那河水湍急之時才有大用,近日水流平緩,我去時見他們正在浚河,好似效力不是很大——泥是浚鬆了,只是未能沖刷多遠,便復又沉積下來。”

又道:“水利不同其餘,我非其專才,也不好置喙,不過這‘鐵龍爪揚泥車法’既是都水監裡頭的老水工俱無異議,想來也有幾分可行……只能等後邊再來看了。”

季清菱若有所思。

她低頭看那浚川杷,好奇道:“五哥,你方才說黃相公不肯給批,豈不是說明,奏章還在中書?”

顧延章愣了一下。

按照大晉奏事流程,摺子先要發往中書,門下省批核之後,再由宮中確認,復發回中書,回給奏事之人。

今次黃昭亮不肯批覆,為此還與張太后硬犟了起來,便說明摺子在他手上。

沒有中書的用印,此法不能獲准,那他前日看到的,又是怎麼一回事?

只略想了一下,顧延章便琢磨出了其中關竅,他苦笑起來,道:“想不到許久未見,張瑚還是一副著急做事的『性』子。”

他話都這樣說了,季清菱哪裡還會不明白。

雖然並未親眼得見,她也能猜出來幾分。

許師簡不肯受命,隨便一個官員,如何能壓得住銳氣四『射』的張瑚——想來此時都水監中正是他這個副職當家。

那“鐵龍爪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