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當成大唐官員看待的。
所以,身為司功、司倉、司戶、司法、司兵、司士之最底層的,不如品級的官員,是沒有人把他們當成大唐的官員看待的。
“那麼是誰要強行買斷你們家的田地呢?”李弘雖然在跟楊嶽說話,但目光卻一直放在楊蘭兒的身上。
而後向一老一少招了招手,三人出了坊間後,在清雅別緻的李府內隨意的走動著,隨意的談話著。
“是……是吏部侍郎楊執柔楊大人的公子楊季康。”楊嶽低著頭,想要打量這府裡的一切,但又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只好低著頭眼珠子四處轉悠著。
身處如此優雅靜怡的環境之下,楊嶽跟楊蘭兒感覺彷彿是飛昇到了仙界一般,與自己所熟悉的世界,完全不同,完全是兩個世界。
“你既然知道楊季康乃是朝廷要員,吏部侍郎楊執柔的公子,為何還敢跟他們做對,據理力爭呢?為什麼就算是賠上自己兒子跟兒媳的性命,也不願意賣給他們土地,你就不怕他們嗎?”李弘很好奇,你一個不入品的司戶,哪來的底氣,跟楊季康鬥呢。
“這……。”楊嶽有些反應不過來,雖然識字,但也不多,大道理也不是會講上幾句的,何況是面對太子殿下呢。
於是這了半天后,才擠出一句話:“大唐律例這樣規定了,小民怕官府追究,所以不敢賣給他們。”
“……。”李弘第一次聽到這樣的邏輯,律例大過豪門貴族,這在大唐,乃至世界,都是不可多見的邏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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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3 聖人 罪人
李弘面對楊嶽憨厚老實的答案無言以對,不管如何,楊嶽的話語站在他的立場是沒辦法反駁的。
大唐的律例大於官員的威壓!樸實無華的楊嶽,卻是道出了一箇中華上下五千年文明的歷史洪流中,人治與法治的區別。
面對高官要員的威脅,卻堅守著大唐的律例,卻不知道高官要員的能力大於律例,這樣的想法到底是對是錯呢?
上下五千年的大歷史中,華夏民族一直遊走在人治的軌道上,法治就像是一塊遮羞布,在需要的時候拿出來堂而皇之的高談闊論,但當風頭過了後,人治依然是佔據了上風。
人治為何成為主流的“法律武器”,法治為何一直未能在五千年的歷史文明程序中走上正規,併發揚光大呢?
那麼百姓堅守的又是什麼呢,他們堅守的法治,為何並沒有因為人數眾多的緣故,而成為歷史的主流呢?
只能說明,百姓願意在像漢字那般的條條框框、字正腔圓中堂堂正正的做人跟生息繁衍,但官員為了自己的利益,為了集團的利益,為了牟取暴利,卻不願意以法治來束縛自己。
到的最後,往往遵從法治的是百姓,破壞法治的是官員,謀生與利益之間,衍生出來的久遠矛盾,就像是官與民的對立,竟然持續了五千年。
人治在什麼時候登場成為了五千年曆史長河裡的主流?先秦法治、統一華夏,漢家尊儒至晉、五胡亂華,大唐顯武到後期、漢民族群雄並起,大宋弘文,崖山之後再無中國,草原狼主宰華夏。
不管如何,這裡都繞不開一個“人”,那就是被上一世命名的遠古吹:儒家。
根源在哪裡?第一遠古吹是誰?第一個想要回到井田制,恢復周王朝制,而遊走在春秋各國之間、說服諸侯的人是誰?
孔聖人。
李弘相信,無論是現在的大唐時代,還是一千多年後的文明時代,遵紀守法者,往往都是華夏民族的基石,是千千萬萬的百姓,而法律也往往只對普通人有效,有約束力。
對於世家豪門、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