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臨安西,以英王殿下的情義仁慈,來了之後,想必還會去巴州吧?不如咱們去英王殿下去一趟,正好也可以打消太子殿下的疑慮,身為人臣,這點兒事,難道還要等太子殿下親自下令嗎?大風雪天的,不去看看,你們對得起大唐給你們的俸祿跟官爵嗎?啊?”薛仁貴原本花白的鬍子,在風雪裡站了一會兒後,連眉毛都白了。
黑齒常之眨巴著眼睛,他身為番國外將,雖然已經沒有人這麼看自己了,但他心頭卻依然是時時刻刻警醒著自己,所以這種事情,他向來不發表任何意見,在他心裡,始終只認為,只要對太子殿下有利,赴湯蹈火都要去做。
“薛將軍言之有理,是下官忽略了,還是薛將軍顧全大局啊。”張柬之原本三分酒意徹底消失,風雪裡面色鄭重的對薛仁貴說道。
“你也不必自謙,這些日子你也夠忙活的了,太子殿下交代你的事情,你得重點處置,這種小事兒老夫想起了,就不會讓你再操心,但……以後不準再說老夫什麼乃是安西一霸了,老夫有他黑齒常之那麼霸道嗎?老夫向來是愛民如子,在這安西的名聲不容你等詆譭,看看吏部、兵部給老夫的評價,每年都是中上……。”
“我是上,比你高。”黑齒常之迎風冒雪,腰桿挺得筆直,淡淡的揶揄薛仁貴說道。
“哼!老夫現在有孫子了,不跟你老小子計較,哈哈……。”中氣十足的聲音,震的漫天風雪彷彿都離他三尺之外了:“等咱們從巴州回來,老夫請你們喝喜酒。”
“這事兒應該薛訥請吧?人家有兒子了……。”
“關你屁事兒,喜酒到時候你愛喝不喝!有種別來!”薛仁貴的聲音,在碎葉城門口守兵的目瞪口呆下,漸漸消失在風雪裡。
將近一百多人的隊伍,開始沿著這些年,安西兵團在無戰事時,修建的官道緩緩往前行。
安西四鎮之間的這一條條的官道,原本在修建好後,李弘給他們寫了一份旨意,那就是向來往的商旅收過路過橋費,薛仁貴等人也答應了。
但不知道為何,此事兒在經過戶部時,卻被李治知曉了,立刻給否決了。
於是,最終李治以,為了不使前往大唐交易的外邦商旅壓力過大為由,把李弘的一條發財計劃給徹底廢除了。
儀鳳二年冬,太子殿下李弘領群臣,在皇城門外恭迎出巡天下兩年多的皇帝與皇后回長安。
“兒臣恭迎父皇、母后回宮。”李弘率身後百官,站在皇城門外高聲說道。
隨後,在禮官嘹亮的聲音下,帝后的豪華御駕緩緩從百官中間穿行而過,回到了大明宮內。
“太子何在?”武媚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了出來,旁邊扶攆的太子,立刻後退兩步,來到了車窗前。
車窗開啟,武媚那熟悉的面容便出現在了李弘跟前,兩年多未見,不曾想,還如去時那般容顏未改,只是臉上多少一些旅途的疲憊。
“兒臣見過母后。母后,兩年多了,你竟然一點兒變化沒有,還是那麼年輕靚麗,風華絕代、雍容華貴,不愧是我大唐母儀天下的皇后。”李弘看著武媚眼裡的溫情,也笑嘻嘻的掩飾著自己對龍媽的思念之情。
“這兩年朝堂之上,你就練嘴皮子了吧。”李治的聲音從另外一側冒了出來。
小兔崽子光誇他母后,他老子乾坐了半天了,也不見他誇上一句。
“父皇安康,您還別說,這兩年多沒見,您這氣色果真是越來越好了,一會兒朝臣看見了,一定會認為您比前兩年看起來氣色還好要呢。”某人立刻馬屁跟上,誇著他龍爹,對於武媚幾次想要說話,都被他攔住了。
“是啊,少了你氣我之後,我這心情一好,眩暈急症基本上就沒有發作了。”李治撇了一眼李弘,依然是不滿的說道。
這就沒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