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張居憲只是個宗正,三品官,而吳可向來之見二品以上,可見是她特地安排的。……這…真的與王無關?”
楚易揮揮手:“我有一個女鬼就夠煩心的了。”
沒有辦法,虞墨開口:“那王可否告知為什麼當年要抽走她的案子,為什麼要拍人保護她,到底是誰……”
“噓——”楚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撩開他的面紗,一點也不畏懼不驚豔,直直的對著那雙有點緊張的眼眸,“你這麼聰明……除了忠義仁孝,天下間還有什麼女人是你不能碰的呢……”
虞墨腦子“轟”的炸開。他呆滯了幾秒,然後神情才慢慢平靜下來,頭偏向一邊,像是在思索什麼,然後叫住正踏出房檻的楚易:“還有一事,除了我們,還有誰能在鎖骨下方點痣?”
聞言楚易仰頭大笑,罷罷,反正鬼門關都解散了,他無官無職,也不用擔著那麼多勞什子秘密,說道:“你季左使季總管已亡的夫人身上就有,你說誰能有?”說完便走出房門。
那丫環是某門人的妻子!虞墨遙遙頭,複雜啊複雜啊…不管別人的事,自己這邊該怎麼辦呢,如果只是想得到這個女人,還更容易一點……虞墨的雙手慢慢握緊成拳,嘴唇緊抿,眼中出現悲痛但是立刻就被恨意所取代,他,只是想學習精妙的步法,對這個女人恭敬尊重沒有任何不禮的行為,為了怕她難做,甚至聽從她不摘下這可惡的帽,但是,她卻喚起了自己內心深處最最恥辱最最傷痛最最不堪的回憶,眼睛閉上,長長的睫毛蓋下,每一想起,心臟就像是被屠夫的鉤子先慢慢勾出一個缺角,再慢慢拉出粘連的皮,最後才一刀捅進去,勾出心臟。
“咳”猛地一衝,一口鮮血噴在眼前的黑簾上,紅紅的映著虞墨的眼。
虞墨沒來飛燕軒的這幾天,原本巴不得他早走早好的吳可反倒心情不安了。
總覺得不是好事啊,她心裡想,走進浴池中,進入熱氣騰騰的浴水裡。天氣漸漸變熱,不像天寒時候稍微拖長時間跳舞,手腕腳腕就會痠疼了。吳可扭了扭腕子,舒展開身子。再過幾天,禮部尚書的生辰請帖便會送來了吧,聽說這次外來的使者也會參加,看來要為文智多準備點銀子才行。
誰知三五天過去,吳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有人送請帖來,加上前陣子出了那好些事情,她還特地交待過許文智最近少來這兒,也不要託人帶信件什麼,所以眼見生辰之日越來越近,心中不好的感覺就越來越濃。參加這種宴會只是拉攏權勢的一些手段,這些道貌岸然的有名望的大人們看到“自詡清高”的豔麗女子對自己如此推崇,自然心裡會很歡喜了。當初許文智慧進秘書省,不就是靠他向禮部尚書推薦了自己,尚書一高興,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的結果嗎?一個狀元算不得什麼,七品芝麻官兒,什麼事也做不了。做不了大官兒,就進不了皇宮,那又怎能安排出皇上與文惠的巧遇呢?哪個朝代的官場是真正純潔的,沒有啊。為了讓文惠當上貴妃,皇上身邊的太監、大臣,守夜翻牌兒的,宮裡畫像的,從裡到外,從上到下,全都的打理打理,少說也有十幾萬兩下去了吧,現在一切似乎都上了軌道,只不要再出什麼意外就好啊。
一直到禮部尚書生辰的前一天,吳可才得到訊息,原來包括宰相在內的幾位官員都力薦外族的歌舞助興,於是今天就沒有邀請她。
這是偶然,還是……吳可總不由自主地把這件事跟虞墨聯絡在一起,可他的關係有那麼大嗎?這個男人最後幾天,看似不計前嫌的跟她學習,可他一直在等,直到張居憲被撤,他才消失。這說明什麼?說明,他,色滿天下的色鬼已經知道了她背後有人,但並不知道是誰;說明他對家人的確有不愉快的回憶;也說明,儘管自己非常不願意這麼想,她選錯了方法,把他給惹毛了。
沒受邀去參加生辰宴會,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