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的笑起來,用沙啞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想必……女鬼與我大哥是舊相識了。”
一旁的楚易也看著平軒君仍處在震驚中,顫抖著雙手拾起那已經沾染些殷紅血跡的白絹手帕,他走至平軒君身旁,伸手摟住她的肩膀,問道:“怎麼了?”
這是他的!這是當年她受傷時他為她捂著傷口的帕子!平軒君輕輕撫摸著被新鮮血色遮去大半的斑駁暗色的血跡,抬頭對上楚易的眸子,迷濛的說:“是他的……”
他?什麼他?楚易凝視著平軒君激動的眼神,她的身子在顫抖,是什麼人讓剛才在冷靜的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一下子就動容成這樣!楚易感到不安,加重了摟著她的手勁,是個男人!什麼男人!
楚易的臂膀的力度成功的轉移了平軒的情緒,疼……平軒君的腦子中浮現的回憶的影象兀然被楚易惱怒的面容取代,他使這麼大勁幹嗎……平軒君稍微掙了掙身子,不滿的瞟了楚易一眼。
她回來了,察覺到她的抗議,楚易稍微放鬆了些,他一點也不喜歡她這麼感情充沛的想著另外一個男人。這個女人一直由右使帶大,除了鬼門關就是楚莊,還有什麼機會讓她遇上別的男人,還,楚易又瞟了一眼手帕,不甘願的想,似乎可能還衍生出一個關於破爛白手絹的逸事。
平軒君攥著手帕,斂眉沉思了一會,又再次被臂膀的捏痛惹得回過神來,這男人!平軒君瞪了他一眼,原來摟著肩膀的手臂卻是更為佔有性的緊緊地圈住她的腰。
不準想!楚易一刻不停凝視著她,只要發現她有沉思的跡象,就掐她,掐疼了也無所謂,掐死了也無所謂,反正疼了死了都在自己懷裡,就是不準想其他人!
他在……他在怕麼?平軒君像是想通了什麼,再次抬頭看像楚易,從楚易深邃漆黑的眸子裡,她看到了自己的映像,小小的,頭髮散肩,探索似的看著瞳外的自己,但是卻又是被牢牢的鎖在那圈圓圓的晶亮黑瞳裡。
平軒君的心咯噔一下趕忙撇開頭轉移視線,像是有把沉重的門被開啟了,裡面的淤水頓時迫不及待的衝出來,這種混亂又猛烈不可忽視的感覺。
再抬起頭來,已經又是蒼白麵色沉著的平軒君了。
“你大哥的姓名?”隨著平軒君清朗的聲音傳出,她也感覺到剛剛一鬆的腰又緊起來。
百花堂主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她的情緒這麼快就平復了,但是很清楚自己的小命是撿回來了,看來哥哥是早有所料的了。
“展睿。”
“那你是?”
“展潔。”
楚易一驚,如果她們所說展睿確實是那個展睿,那不就是去年的京科狀元兼駙馬爺?如果說平軒和他舊識,那就是早在兩年前他們成親之前了,原來……原來她們那麼早就開始暗通款曲了……此時的楚易已經恨得牙癢癢絲毫忘了暗通款曲的真正語義了。
“呵呵,”平軒君倒是笑起來,”你哥哥是狀元又是當今駙馬,你確是入了朝廷看不順眼的百花會,他沒辦法阻止你做百花會堂主,只好給你一道護身符。”
“哼……咳咳……”展潔顯然已經有些力不從心,“護身符……這白帕也只能在遇到女鬼時管用……我以前還只當是哥哥的玩笑話……”
“你在江湖打殺,哥哥管不了你。今後若是遇到女鬼,出示這塊帕子,說不定能保你一命。”
展潔想起哥哥當時無奈的語氣,以及交付手帕時複雜的神色。
平軒君看了看楚易。
楚易撇了撇嘴轉過頭。
平軒君捏著手帕,對展潔說:“好,這次我不殺你。”這道充滿回憶的護身符只到今天為止。
楚易雖然轉過頭,耳朵卻是一字不漏的聽著平軒君的話,望向身邊的人,平軒也正好看向他,各自分析著對方。